毕竟,如同某次跟父亲嬉戏玩耍,不小心将左手上的上海机械手表打在他的手肘上,造成表盖碎裂而直接插入皮肤,鲜血不止,都未听到父亲的责骂。
可今儿,这无名火,不知从何而起。
秦義天冷漠的推开她,冷道:“你知不知道你错了?”
秦渼儿毛骨悚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跪下!”
秦渼儿不解的盯着他,“你凭什么要我跪?我做错了什么?”
秦義天看着茫然的秦渼儿,眼白泛红,明显他快要强忍不住自己的情绪。
秦渼儿小声的哭泣着,淡淡道:“您说我学习下降了,我下学期努力就是了。可您凭什么打我?还有同学之间比较善谈,一起玩耍,那就叫喜欢吗?如此说来,那我喜欢很多人了。我觉得每个同学都有各自的特点。”
……
“你叫我跟谢泽波一起回去,可每周放学我收拾完东西去他们教室,他都走了。那天我跟在他后面一起出了学校门,他飞快的就进了他爸爸的车,我又不好意思叫他等我。”
秦義天冷冷的听着秦渼儿的哭诉,不动声色。
“他本来就比我高,又是男生,我哪里跑得赢他。你觉得我做得不好,下学期我就直接跟他说,让他放学等我就是了。”秦渼儿换了口气,憋着内心的委屈,闭着眼睛,咬着牙问:“爸爸,你是不要我了吗?所以你总让我跟他回家。”
秦義天看着眼泪鼻涕流不停的秦渼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明显他咬了咬牙,沉声道:“跪下。”
刚从陆军总医院出院的蒲秀冲到楼上,推开门,艰难的说:“你要她给你跪,我给你跪就是了。”
秦義天发着火,瞪了她一眼,吼道:“你出去,把门关上,我跟她说话,你不用听。”
蒲秀非要跪在她跟前,秦渼儿一把将她挡住,淡淡道:“你出去,我跪。”
秦義天见蒲秀出去后,关了门,冷静了一会,才又转过头看着茫然的秦渼儿。
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的秦渼儿不解的盯着秦義天,“噗通”的跪在冰冷的紫色地板砖上。
她不停的哭着,脑袋如同要爆炸了般。
“现在你已经长大了,你应该分清人,才交朋友了,知道吗?”
“嗯。”
“现在喜欢一个人,就叫早恋。那是学校不允许的,因为你才是初中生。”
“可是爸爸,我觉得那是很正常的啊,男生和女生也有哥们啊,为什么你们只会认为是谈恋爱。”
秦渼儿心中却忐忑不已,因为明明他亲过自己了。
但转而,她心中思量:他也跳水里救过自己啊,不能告诉爸爸那件事儿。不然我们都会被家里训斥的。
……
一通道理后,秦義天从抽屉里拿出几摞钱,“你自己把钱拿信用社用你的名字存起来,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会自己存钱,管钱。”
“爸爸,我不。”
秦渼儿哭得很难过,心凉如水。
她只是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小女孩,根本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去的话,你就一直在这跪到你拿通知书那天。”
秦渼儿抽泣着,心中茫然的算着时间。要跪四天吗?
秦義天拿着那几摞钱,冷道:“抽屉里是剩下的运费钱,我写在了纸条上。你现在马上给我起来。”
秦渼儿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哭着,不停的摇着头。
她看到了父亲的决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满脑子都是下学期或者7月4号拿通知书那天,也许父亲就会把她丢在学校,让她自己跟谢泽波回去的情景。
她很伤心,也很不解,为什么一直很爱很爱自己的父亲,突然之间就不要自己了?
秦義天突然发了火,将钱丢在写字台上,使得他的那支钢笔在写字台上滚了几圈。
秦渼儿一边哭着,一边撑着膝盖,哆嗦着站了起来。
从写字台上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那几摞钱,放在小背篼里,背上出门。
可是,她哭得很伤心。
她知道,秦義天已经决定不要她了。
而是让她跟他回家,从此没有关系的节奏。
这一切的一切,她,根本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
如果是因为早恋的事情,母亲绝不会说她来下跪的话儿,不是吗?
当走到后院的小拱桥上,突然电闪雷鸣,打起了大拇指般大的雨滴来,秦渼儿站在小拱桥上淋着雨,衣服快湿了,又倒转而回。
“爸爸,下雨了,也许信用社都关门了。我明天去好不?”
……
当晚,凌晨两点,秦義天服毒,喝酒,自杀。
让他在去医院的时候,他不愿,他想继续写完他的遗嘱。
只是那没有写完的话儿,他都讲给了他的兄弟们听。
并且在医院,他又讲了一次给他的姐夫听。
走的时候,秦義天想拉秦渼儿的手,他不想离开她。
他爱她的女儿。
他用他所有的爱,给了她幸福快乐而又阳光的童年生活,为她树立了榜样。
当他抱着楼下的柱头,伸出自己的右手,不停的呼唤着:“秦渼儿……”
他哭了,他哭得稀里哗啦,鼻涕眼泪混为一谈。
秦渼儿站在离他两米左右的位置,冷静的说:“爸爸,你去医院。”
当伯伯们把他拉走的时候,蒲秀不知从哪里找了个有着灰尘的骷髅头的棕色瓶子,“他就是喝了这农药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