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翊的声音落下,冷不防地,“轰”地一声,附近突然冲向天空的烟花炸开,声音如响雷,震得众人的心颤了颤。
‘噼里啪啦’的炮竹声接踵而来,‘啪啦’声如猛烈的暴雨疾疾打在屋檐的瓦片上,声声敲打着人心。
一阵惊愕过后,众臣开始窃窃私语。当初秦相找回流落在民间多年的皇子赫连城带回宫,再由皇上亲自查证一番,最终才确认赫连城皇子身份的。
如果赫连城不是真正的皇子,那不太可能吧?
“荣王的玩笑开得大了些”秦潋云淡风轻道,似对赫连翊的话完全不放在心上。
太子沉不住那口怒气,猛地抬起手,怒指赫连翊,“赫连翊,你谋杀父皇,污蔑忠良,你才罪该万死!”
他又愤愤的看向新上任的禁卫军首领苏虎,“苏虎,你收了荣王多少好处?竟敢围攻本太子!”
“末将没收任何人好处,保护皇上乃末将职责,有意伤害皇上者,末将都都出手。”苏虎一板一眼道。
赫连翊甩袖,“哼,犯下了滔天大罪,气焰还敢如此嚣张。”
“够了,都给本王住口!”老皇叔粗声道,“皇上刚刚受了伤,现在状况不明,你们当儿子的居然还有闲心思在吵,你们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你们父皇?”
赫连翊抿紧唇,侧头看向老皇叔,“太皇叔,你这话说得不对,本王可是时时刻刻念着父皇,所以对意图谋害父皇的人,本王一刻也不能容忍,这才急着揭穿赫连城的面目。
赫连城想杀害父皇……”
太子深吸一口气,冷冷打断赫连翊的话,道:“赫连翊,你说本太子是假的,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看看,莫要在这含血喷人。”
看着这剑拔弩张的两人,老皇叔也深感无奈。太子和荣王两人不和,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两人积怨已深,今晚双方都咬到对方的一个把柄,不闹出个结果来,双方定不会罢休了。
赫连翊勾唇轻笑,“来人,把赫连城的养母李静带上来。”
片刻后,李静被人带到。
‘刷刷刷’数道探究的目光凝在李静身上,那些看向她的人,有不少是身穿锦衣玉带的,且大多数身居高位,自身散发无形压迫气息的人。
未撤走的士兵,面无表情的立在一边,手持的兵器在寒夜里泛着骇人的幽光。
李静还不曾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走着走着,腿不禁开始发软。
寒风忽起,紧接着飘起了雪。
秦潋走到青灵身边,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冷吗?刚才怎么不拿个暖手炉?”
青灵摇头,目光直盯着李静的背影,“不冷”
“她有你夫君好看?”他戏谑的笑道,飞快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她跺脚,耳根子发热,转过头来瞪他,“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正经。”
“放心,我不会轻易让自己有事的。”他握紧她的手道。
“我知道”但她还是忍不住的担心,忽然,心又猛地一阵抽痛。
“怎么了?”他紧张问道,手把上她的脉搏,心一紧,眉蹙紧,“脉象怎这么紊乱?”
“别担心,一会儿就好啦。”她眨了眨眼笑道,“喏,现在就没事了。”
“你最好是没事,你要是有事不告诉为夫,看为夫不好好收拾你。”他半是威胁半是宠溺地道。
“知道啦,你好啰嗦。”她嘟嘴道,听见了李静的声音,她的目光再次被吸引过去。
“民妇参见成王殿下,荣王殿下。”李静行礼,却没有对太子行礼。
太子看到突然出现的养母,微愣,又见着李静的目光一直没看向他,心中猜测李静可能已被赫连翊收服了。
赫连翊今晚唱的这一出戏完全是有备而来,若只有李静也就罢了,只怕除了李静,还会有后招。
“李静”赫连翊开口,手指向赫连城,“你来说说,他到底是谁?”
众臣停下窃窃私语,凝神,竖起耳朵认真听。
李静咬着发白的下唇,拽紧自己的衣角,踌躇片刻,道:“回荣王,他其实只是民妇收养的一个普通孩子罢了,当初民妇收养了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孩子身上佩戴了龙纹玉佩。”
此玉佩是元雍帝在他和莲妃的孩子学会走路时所赐下的,天下间仅此一枚,知道的人不多,“民妇知晓能佩戴龙纹玉佩的孩子非富即贵,没想到那孩子竟是皇子殿下。
民妇当初本打算把孩子送去官府,看县老爷能否帮着找回孩子的家人,只是那县老爷不愿搭理此事。恰巧当时小皇子高烧,民妇照顾了他几天后,发现小皇子乖巧可人,他又渐渐的对民妇产生了依赖,还说不想走了,要留在民妇家里。
民妇当时心里也是喜欢小皇子的,想想就答应了。只是小皇子体弱多病,没多久便夭折了。
民妇在葬了小皇子的尸体前,将他身上的龙纹玉佩取下,当时的本意是日后若孩子的家人寻到民妇家里时,民妇也可将玉佩交给孩子的家人,留一道念想。
可不曾想到,多年以后,秦相让民妇把龙纹玉佩交给民妇的另一个养子来冒充皇室血脉。”说到后面,她红了眼眶,最后一句话竟带了愤慨。
“都怪民妇当初胆小怕事,受了秦相的威胁,才不得不谎称民妇的另一个养子是真正的皇子。”
皇子。”
“你受了秦潋的什么威胁?”赫连翊问道。
“秦相当初威胁民妇说,若不按他说的去做,就要杀死民妇一家。”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