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钓鱼自然缺不了饵,芷容把仅有的两件首饰和一些碎银子都拿出来点了点,总共才四两银子不到。
她失落的叹口气,白家的姑娘们每人的月钱是二两银子,到她手里的一两都还不到,平时还要给下人们打赏、被阴损的下人借走。这么多年省吃俭用也没剩下多少。
别的姑娘总会分到各式各样流行的首饰,珠宝。而她只有过年给老祖宗请安时能得到一件,一年也不过两、三件。
每逢手里银子不够的时候她只好吩咐春华拿出几件像样的典当了,换些银子。
“白芷容啊,这些年的辛酸日子你居然都忍着了!”芷容无神的的盯着铜镜里的人幽幽的道。像是自责,又像是悔恨。
不过,很快她便提起精神,把银子、首饰放好。钱虽然不多,却也能引鱼儿上钩。
“姑娘,大姑娘来了!”春华急匆匆的推门进来,喘着粗气道,显然是跑过来的。
芷容回过神,奇怪问:“做什么慌里慌张的?大姑娘来把你吓成这样?”
春华连忙走近了快速解释:“姑娘快跟我去厅里吧,再晚点秋蓉就要受罪了!”
看她那着急的样子芷容赶紧起来随她往前往大厅。
“大姑娘一进门脸色就不好,到了厅里见你不在拿那我们出气,嫌茶沏的不好,把茶盅摔了个粉碎,不由分说就给秋蓉两个耳刮子。还说要打秋蓉的板子!姑娘快去看看吧!”
春华一边急急走着一边跟芷容讲明情况。
主仆两个来到大厅刚进门就听见清脆的一声想,茶盅的残骸摔在离芷容不远的地方,溅起来的小瓷片蹦到她的裙子上,像是来欺负人的小丑。
芷容快速环视一周,芷兰带了三个丫头,一个婆子,这仗势显然是来找茬的。对面白芷兰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狠狠瞪着芷容。
秋蓉被芷兰的两个丫头按在地上,一个婆子手拿一个半米长一个手掌宽的木板,宁眉怒目中吐露着些许的兴奋和得意。
芷容心中怒火丛生,有种上去给她几巴掌的冲动。不过,冲动归冲动她迈过那片破碎了一地的瓷片,来到芷兰面前惊诧的问:“大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你这丫头胆敢对我不敬,我教训她罢了。”芷兰斜了一眼秋蓉,手中的丝绢在食指上缠来缠去。
芷容并没去看秋蓉而是赔笑道:“啊,原来这样。是我平时管教无方,惹大姐姐生气了。不过,她虽鲁莽却也不至于打板子。”
“哼。”芷兰嘴角向一边歪了歪:“怎么,想求情?我只不过教训一个下贱的丫头,这都不行?”
芷容也不急着辩驳,而是来到了桌旁坐下,轻声细语道:“大姐姐听我说,妹妹我虽笨却也知道大姐姐对我的好,大姐姐今天来我这儿定是关心我的伤。”
她这句卖乖的话让芷兰很是受用,她眼睛向上翻,从鼻子哼出一口气:“这话说的倒还有良心。”
芷容心知她怒气有所缓和,趁机继续道:“大姐姐对我好,我都记得。妹妹也是站在姐姐那边的。”
“啪”芷兰一掌拍在桌上,厉声喝道;“站在我这边?哈!站在我这边还敢对我看上的人有企图?”
可算把她心里话绕出来了。芷容心里想。她装作不明所以的惊叫:“大姐姐说的是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芷兰猛然顿住,朝两旁瞥了两眼,显然有所顾忌。“陆嬷嬷你们在这等着,我跟三妹妹有悄悄话说!”
陆嬷嬷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秋蓉:“姑娘,那这小蹄子……”
芷兰瞪她一眼,没好气的道:“等我回来再说!”
来到内室,芷兰没好气的甩上门,然后径直走到榻边,坐下,瞥了一眼榻上的绣品,立即露出鄙夷的神色。她下巴抬起,用审问的口吻道:“说!昨晚上兄长都跟你说什么?要是不老老实实的交代我就把你的丫头打成残废,赶出去配人!”
她傲慢、神气的样子使芷容感到恶心,不过面上还要假装笑意,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芷兰说的出边做得到。
兄长,对不住了!这个时候芷容也只有说谎来骗芷兰了。
“原来姐姐是为了这个怪我。”芷容语气略带吃惊,她抿起嘴,很委屈的样子。“姐姐你实是误会妹妹了。”说着眼泪差点落下来,声音也开始哽咽。
芷兰厌恶的白她一眼,心里却很是得意。在她看来芷容就应该对她低眉顺眼。“继续说。”懒懒的声音。
芷容擦了擦眼泪:“府里头谁不知道姐姐是白家的嫡长女,兄长是岳家的嫡长子。我虽然笨却也明白这自古以来,只有嫡女才能配得上嫡子这个道理。也只有嫡女才能做名门世家的女家主。姐姐与兄长是天作之合,我是万不敢拆姐姐的台,且不说我身份不如姐姐,就凭姐姐对我的好,借我一万个胆子也不会跟姐姐较劲儿。不但不会,我还想着帮姐姐。”
她说的句句在理,声声诚恳。芷兰一琢磨,再仔细的观察芷容的表情,确定她不是在说谎,也觉得芷容胆子小,不会有那个胆子。
“那你为什么还让他送你?没看见我给你使眼色吗?”
芷容摇摇头:“我当时头疼得厉害。”
芷兰气消了一大半,也觉得以芷容的笨脑袋不明白那个眼神的含义也是有可能的。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拉着长音以命令的口吻道:“他都跟你说什么了?做什么了?都给我仔仔细细的说出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