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罗士信嗡声嗡气质问李栋,还去不去历城找秦琼打制兵器。
李栋听后笑了。他这种傻里傻气的固执,又何尝不是认定目标,永不放弃的执著劲头?
在战场永不认输,永不气馁,不达目标誓不罢休,必然成就一番大功名。任何人的成功都不是顺手拈来那么容易,天生有其成功的必然性。
如果对他加以点拨提高,使他对战场上的事情更熟练些精明些,那将来就更加利害了。
“当然要去!”李栋心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就为一把称心的兵器?眼前还有比兵器更复杂麻烦的事,处理妥当后自然会去。
“现在天太晚了,明天我们再去。”抚摸一下罗士信的后脑勺,李栋安慰他早些睡觉,养足精神第二天好去搬石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罗士信才满意的倒头睡去。
第二天,普普通通的一天,对李栋和杜伏威来说,却是一个崭新的日子。从今天太阳初升起,长城岭内再也没有其他山贼了,只有杜伏威唯一的一处山寨。
再也不用担心抢劫的时候,和赵破阵相中相同的富户而愁眉苦脸了,再也不用担心劫掠时被赵破阵抄了后路无家可归了。独霸长城岭的感觉太妙了,妙不可言。
进入长城岭,由我说了算;出了长城岭,我有大军二千,谁敢不服?不服打你!打得你满地找牙,打得你鬼哭狼嚎,打得你摸门当窗户。
可惜的是长城岭地盘太渺小了,在大隋整个版图上,也只是针尖那么大的地方。而且方圆百余里重山叠嶂,兽比人多,树比人多,人倒变成了点缀和陪衬。
在乱世之中不被人吞拼和战败消失,最重要的条件就是招来大量的兵马。发展到眼前的程度,长城岭这种情况已经不合适继续呆下去了。
李栋把心中的想法再次和杜伏威讲出来时,他就答应了。昨天还不能理解李栋要他远离故土的原因,今天就全然明白了。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呀。
张君可和辅公柘二人,比较容易说服,也愿意跟着南下江淮。长城岭内的喽罗凝聚力强,三名寨主全部同意,他们也不再说什么。
倒是昨天刚刚归降的赵破阵和苗海潮的五百余名喽罗,相处时间太短彼此没有很深的感情基础,对南下江淮颇多抵触情绪。听说离开长城岭,到荒芜的江淮一带发展,犹如油锅里倒了一杯水,当时就嚷开了。
杜伏威够聪明了,辅公柘也不白给,但要说服他们跟随南迁,还非得李栋出面不可。同样的年龄,谁人知道李栋是一名穿越者呢,谁又知道他本身就是优秀的特种兵指挥官呢?
他带领的兵种本来就是长期远离故土,对故乡的概念已经非常淡漠,那都是指战员长期洗脑的结果。
面对那些喽罗,李栋左右看了看,决定先拉近双方的距离,再进行说服:“诸位年龄有在我之上的,也有和我不差上下的。年龄不是差距,远近也不是问题。在章丘我们把脑袋挂在裤腰上,是为有口热饭温肚,在江淮何尝不是如此?”
“好男儿志在四方,而不是整天在自家门口转来转去。还没有断奶的孩子,才围在家门口整天不愿远去。你们留在章丘还等着有口奶吃么?”
说到这里,喽罗们哈哈大笑起来,笑容古怪之极,也暧、昧之极,但所有人都笑得非常开心,这笑是发自内心的笑,不带任何强迫的成份。他们这一笑,心理防线就打开了,后面再加以鼓舞和感染,效果非凡。
“我们绝不是孩子,我们已经长大,我们有权决定我们要到更广阔的天地,那里有更大地盘等着我们去开天辟地,有更大的一盘棋等着我们去计划,在那里我们更能展示不凡的身手!”
“在章丘我们每天抢的掠的,不都是父老乡亲们的辛苦血汗钱?也许他们拿来治病救人的,也许他们是给子女准备的嫁妆和聘礼。我们抢了,我们开心了,他们却水深火热。我们绝不能在自家门口做坏事!丧尽天良!人神共诛之!”
“共诛之!共诛之!”有些喽罗已被李栋的话感染,随着他开始齐声高呼。这种精神是会传染的,接下来几乎所有人都振臂高呼起来。
见火候差不多了,李栋不再继续鼓舞了,再讲下去过犹不及,会起到相反的效果。转身朝杜伏威招了招手,道:“下面你来讲些将来的发展计划吧,使他们心中有数,对将来产生期待心理。”
杜伏威把到江淮以后的情况大致讲了些,无非就是发大财,大享受等望梅止渴的说辞。他们只要愿意跟去,江淮一带极少山贼,大把大把的钱财等着他们去取。
李栋下来以后,辅公柘和张君可对他直竖大拇指。刚才那番话有理有据,还有些幽默成份,极具感染和鼓舞力。从喽罗们的表现就知道,他们已被说得心服口服了。谁愿意长期在自家门前抢劫,落个千人指万人戳的骂名呢?
当李栋要杜伏威准备一辆马车的时候,山寨三大首领都知道李栋去意已决。他一旦下了决定,谁也改变不了,那就只能让他离开了。虽然依依不舍,也还是含泪为他准备了两匹战马的战车。
李栋上山时带来的一匹战马,被喽罗给射成了刺猬。为了减轻运送奇石的重量和难度,杜伏威又送了他一匹好马。再派十几名力气大的喽罗,随着李栋到长城岭去取那石头。
十几名喽罗肩扛身背,七手八脚八那奇石从林里推出来放在车上,用粗粗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