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罗士信落在谁手,李栋认为必需到长城岭走一趟了,让杜伏威出手帮忙,确保罗士信万无一失。
在去的路上,李栋已谋划好方法,既保证没有较大的波动,不引起齐郡张须陀的注意,也安全把事办妥当。
在章丘城内,杜伏威说服李栋上山作贼时,不止一次告诉他,到山头的路怎么走。李栋当然熟悉路程了。
深一脚浅一脚回到进山的地方,解开马匹,飞身上马,沿着山涧小道,快速朝杜伏威的山寨奔去。
一路飞驰,约一顿饭时间,赶到山寨前。
这时天色彻底黑下来,山寨内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山寨门前点着几支火把,把门前空地照得亮亮的。寨前有一队小喽罗,拿着明晃晃的刀枪把守门前。在火把的照射下,武器散发出阵阵寒光。
李栋跳下马,牵着缰绳慢慢往山上攀爬。离寨门还有一箭地的距离,喽罗便高声吆喝起来:“站住!不要往前走,再不站住就放箭了!”
李栋连连摆手,对喽罗高声回道:“千万不要放箭,我找杜伏威有要紧事。”
小喽罗一听,这人好大的胆子,杜伏威可是山寨大头领,平时我们见到他怕得要死,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来人却直呼直名,活得嫌命太长了吧。心里想着便搭弓射箭,瞄准李栋的方向,“嗖嗖嗖”放了几箭。
千算万算,一切计划都安排好的李栋,万万没有料到,会在杜伏威的寨门前,受到喽罗的阻拦。刀箭不长眼,射中可不是闹着玩的,李栋心里再有气,也得拔刀拨开箭支。
一边拨打飞来的箭支,一边高声喝道:“前面的人仔细听着,我是你们寨主的故友,真有死生大事找他帮忙。”
喽罗也不回话,只是把箭放了一批又一批,李栋左右开弓,不一会身前落了一层箭支。他躲过去了,马匹目标大,又不会拨开箭支,结果被射成了大号的刺猬。
这下李栋有些动怒了。不问青红皂白就朝人放箭,换作其他人,功夫稍微弱一些,还不落个万箭穿身的下场啊?李栋心中愤怒,一边拨箭,一边放声高呼:“杜伏威!辅公?!张君可!给我滚出来!”
夜深人静,他这一嗓子传得很远,不一会儿山寨内亮起了几盏灯,紧接着灯火通明,一支火把快速朝寨前移动而来。
这下寨门前的喽罗听得清清楚楚,能把山寨内所有首领的名字叫得很顺溜,还敢骂滚出来这句话,身份肯定不会很低。
他们就停止了朝李栋放箭了,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眼里带着小圈圈。他们都猜到,这次可能麻烦大了去了。
杜伏威在山寨内向来说一不二,治理喽罗非常严格。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所以他们才把寨门守得这么严格。
杜伏威有个出名的条件,凡是作战时后背受伤的喽罗,战后不讲任何条件,统统砍头处死。
在杜伏威的眼里,战场上只能勇往直前,后背怎会受伤呢?一定是临阵胆怯,要逃跑时被敌军砍中了后背。所以后背带伤,不管什么原因受的伤,一律处以极型。
在这个条件的威慑下,所有士兵见了杜伏威都非常害怕,唯恐做得不对他的胃口,被一刀结果了小命。
不一会儿,杜伏威等人在一队喽罗的蜂拥下来到寨门前,借着灯火往前面一看,有一个人身材不是太高,手里拿着横刀,身前地上落了一层箭支。仔细一看,身形非常熟悉,极像李栋到了。
杜伏威提声问道:“前面的人可是李栋李将军?”
“屁话!你还认得我啊!”李栋的火气还没有下去,管他什么大首领二首领的,我先骂个开心再说吧。
李栋一说话,被杜伏威、辅公柘、张君可听出声音了。三人惊喜地相互望了一眼,异口同声道:“他上山了!”话音还没有落,三个人飞身上前,赶忙迎上去。
来到李栋身边,左拥右抱,看了又看,杜伏威惊喜莫名道:“什么香风把你吹来了!要来也不白天来,怎么夜间来了啊!”
“是啊,这身上又是怎么了?被箭给射成这样子了?”这是辅公?在说话。
先机被前面二人抢走了,张君可只能最后说了,他说道:“不会吧。要被箭射中,身上应该有伤啊,怎么会单单衣服破了呢?”
李栋低头看了看身上,噗嗤笑了。因为摸黑钻进树林,又深一脚浅一脚摸黑走出来,身上的衣服被树林里的枝枝杈杈划破得不像样子。
三人眼中的李栋确实很狼狈,脸上黑一道绿一道红一道紫一道,花花绿绿的看上去非常像一名小乞丐。
也难怪寨前的喽罗向他射箭,根本没有把他说的话当成一回事。杜伏威怎么会与一个要饭的交上朋友呐。
杜伏威听了张君可的话,不置可否,拉着李栋的手,回到寨前。他面对那几名喽罗脸色一沉,厉声问道:“刚才都谁向这位少年郎开弓射箭了?”
那几名喽罗吓得脸色纸白,魂不附体,又是作揖又是求饶,求杜伏威手下留情,饶他们不死。
喽罗一作揖,杜伏威知道他们都放箭了,二话不说,走上前去,伸开巴掌,朝他们的脸上左右开弓,正如李栋拨打箭支左右开弓一样,“噼哩叭啦”“噼噼叭叭”,把他们打了个晕头转向,摸门当窗户。
李栋根本没有料到,杜伏威如此雷厉风行,想出手阻止也晚了,忙喝止他道:“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把守寨门也是他们的职责。”
“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