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除了两位大学士外,还有刑部尚书。礼部尚书,当然,还有之前随李序然一起进京办差的户部刘侍郎还有兵部的崔侍郎,还有一些其他的官员。这样一来,除了吏部和工部外,可以说李序然和杨再兴他们的势力范围在名义上就遍布朝野了。
不过,除了吏部和工部外。富察鲁管着户部,户部尚书是他的心腹。而杨再兴虽然管着兵部,但兵部尚书其实是佟尔璞的人,所以这样下来,等于只有李序然掌管的刑部是绝对的势力。而礼部尚书虽然是自愿支持李序然干事,但毕竟礼部的实权有限,而至于几位侍郎,虽然是李序然的亲信,但侍郎毕竟是二把手,真正掌舵的是尚书。
如此说来,在六个部中,李序然实际掌握的就是一个完整的刑部,加上半个户部和兵部。当然还有一个没多少实权的吏部,勉强算一半,但这比起佟尔璞和富察鲁他们掌管着人事权的吏部和财政大权的户部还有实实在在的兵部和工部。显然,李序然是居于下风的,更何况,他现在的这些势力范围还包括杨再兴的帮助。
可是,这次变革中,牵扯到的吏治首先由吏部出面。而田产革新则和户部有很大的关系,这将预示着这场变法很难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不过。李序然也不是完全就没有回击之力,其实,他的势力范围远远不是什么刑部或者礼部,而是在两江、在北沙。
在南江省、北江省、还有北沙省,无论是官民,包括富商,对李序然是极为尊崇的,这不仅是来自他在这里实实在在的权力基础,有无数的亲信下属,更多是来自内心的力量,这才是恒久的。
这次,无论是对土地的革新,还是对官员的整治,都要在全国范围内进行,确切的说就是从各个省开始,而最直接的就是从各个省的巡抚布政使这些大员开始,那么,李序然就打算从这三个省开始。
“李中堂,马上就要开始推行新政了,这里的人都会全力的支持你,到时佟尔璞他们一定会全力阻挠,不过,我们一定要和他们斗到底,坚持到最后的胜利”,杨再兴说到。
这时,底下的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李序然和他们客套着,毕竟这些人对于他的革新非常的重要。
用完饭后,大家便各自回家,就在回家的路上,礼部尚书的轿子赶上了李序然的轿子,他说有句话想单独和李序然说。
李序然对他的这个举动很奇怪,不过,这个礼部尚书是前辈,同时,刚刚还见过面,于是,李序然便摒弃左右,单独和这位老尚书说了几句话。
“尚书大人,不知你此举是为何?”,李序然问道。
“老朽只是想提醒中堂大人,这朝局就像下棋,棋子只有黑红之分,不过,对手的棋子不一定全是对自己不利的,相反自己的棋子也不一定全部对自己有利,有时虽然是自己的棋子,反而会挡住自己的路,影响了大局”,这位尚书大人说道。
这番话令李序然更加的疑惑,甚至有点毛骨悚然,于是,他对这位尚书大人说道:“前辈,在下初来朝中,好多事情不胜了解,还请前辈多多指教,前面就是在下的府宅了,不如到府里喝一杯茶,如何?”。
可是这位尚书大人却说道:“改天吧,老夫只是觉得中堂大人是个干事的人,是个真正的读书为官之人,有些事情只是想提醒中堂而已,老夫年纪大了,只能说说而已了,请中堂大人小心为妙啊,一切就看造化了”。说完他就上了轿子,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刚才喝点酒,不过这位老人的话却让他清醒了很多,不知为什么,李序然怎么感觉到这个人有点像他的师父呢?
回到家里后,太太和儿子都睡了,李序然怕打扰他们,便直接来到书房,大学士的府很大,李序然专门在书房里安置了一张床,有时看书看的太晚了,他就在这里睡了。
今晚也是如此,不过,他现在没有闲心看书,而是一直在想着这位礼部尚书的话。
这位礼部尚书名叫图睿。上了年纪,是六部几个尚书中年龄最大的,不过他的精神头很好。这位老尚书的书也是这些官员中读的最好的,完全可以用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来形容。不过,他的脾气也毕竟古怪,经常和那些官员争论起来,不过他很的皇上器重,又只是个管教学礼数的官员,最关键的是他从来也没什么心机。所以,大家也就习惯他的固执了。反而觉得和他斗斗嘴是很有意思的,这样一来,他的人缘反而都好了很多,不过。在官场这种地方,他虽然没有敌人,但也没有亲信。
可是这个官场另类的礼部尚书却对李序然是很认可的,这件事说起来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就是当年李序然在做南江省按察使的时候,因为当时的巡抚王天远的设计陷害,李序然被先帝关到牢房里,并让他写了一篇《铁窗赋》,重点就是论正道的文章:立于寸土之间,靠与桌前……正奇之首乃为正……。
当时。图睿还是礼部的侍郎,皇上给他看了这篇铁窗赋后,他大为震惊。甚至他料定李序然将会成为最具影响力的官,像历史上哪些名臣良将一样。
后来,所有的事情真的都验证了他的想法:李序然做了太仓县令,结果是成了天下第一县;,做了南江巡抚,结果是成了两江总督;成了征北元帅。结果是消灭了北沙六十万大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