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身边的人到底不同反响啊!
爱羊似乎第一次注意到这点,以前她一直把松烟看成一个与君易清脾气有些相像的别扭少年,却从没发现原来他还有这么震慑人心的一面!
到了芜菁院,大老爷大太太听说松烟跟着爱羊一起过来时都有些吃惊,忙起身出来迎接。
对于朝廷的五品官员,松烟没有那么拿大,但也没什么笑脸,只是肃着一张脸拱了拱手,道:“世子爷害怕李大人与五姑娘父女间的误会还没有解清,特意命我来此分解分解,免得李大人伤了父女情分!”
大老爷的脸狠狠抽搐了一下,又立即换做笑脸道:“松小哥儿太客气了,世子爷日理万机,还能关怀到下官的家事,实在是让下官感激莫名!松小哥儿毋庸担心,下官与小女之间的误会早就解开了……”他看向爱羊:“羊儿,为父上午只是一时失去了理智这才……你还怨恨为父吗?”
记忆中,这还是大老爷第一次称她羊儿这样亲密的称呼,以往他总是以“五丫头”代替。
这一个台阶爱羊当然要接下,她立即跪下,恭声道:“老爷这话严重了,女儿万不敢心存怨言!”
她虽然主动示好,但又有什么与之前不一样了,那股子怯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镇定自若的神态,就连说的话也没了以前的唯唯诺诺,而是像例行公事一般的客套!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大老爷立马就嗅到了其中的不同之处,他怀疑地眯起眼睛,细细看向爱羊。
爱羊静静跪着,头微垂着,露出一段优雅白净的脖子。
“好了。你这孩子这是在做什么,快起来吧!”大老爷道。面上是慈爱的笑容。
爱羊道了谢,便缓缓站了起来。
松烟在旁道:“还有一事。世子爷总是听说五姑娘一直被禁足,却不知是怎么回事?我们爷若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前来接五姑娘出去游玩。那又该如何是好?”
不是今天才刚违了禁令,把自己接出去了吗?
爱羊竭力不让自己脸上露出笑意。
大老爷的手在袖子下微微颤了颤,然后冷声道:“有劳世子爷担心了,下官早就解了五丫头的禁令,世子爷来接人时自是不敢阻拦!”
爱羊的眸色深了一些。
松烟也听出他话中的嘲讽之意,淡淡一笑:“虽说五姑娘被太后封为‘第一木工女匠人’,但还是贵府的姑娘。还望李大人千万不要太过客气,反倒父女生分了才好!”
自己这个女匠人的身份难道还能让大老爷他们心生敬仰起来,哪怕是皇上亲自册封的也不可能!
爱羊突然发现松烟也是个腹黑!
大老爷亲自送了松烟出去后,屋内就剩下大太太与爱羊两人。一阵沉默的尴尬笼罩在二人之间。
半晌,大太太才挤出一丝笑容:“五丫头回来了啊?”
废话!
爱羊恭顺地答道:“是!”
她的语气稍显平淡了些。
大太太忽然眼睛亮了亮,假意咳了两声,便道:“你八表弟的三七再过两日就到了,小孩子家家的没那么多讲究,但咱们至亲还是要去的。我已让人着手做素服了,到时给你们送去!”
爱羊一开始不太明白八表弟是谁,直到听说是“三七”后,这才反应过来,是胡思礼啊!
她屈了屈膝:“是!”
大太太观察着她的表情。没看见任何异常后有些失望,又状似无意地说:“唉,打死思礼的那个人也不知是谁,打完之后就跑了,一直都没找到!”
爱羊眼波动了动,低声:“难道就没有人拦着那个凶手吗?”
争风吃醋的事肯定是发生在青楼,那么围观的人也少不了,怎么会没有人出来阻止呢?
“事情发生得太快!”大太太叹口气:“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就跑没影了,去哪里能找得到!”
她看了看爱羊,突然想到了什么,兴奋地说:“对了,世子爷人脉广,说不定可以访得那凶手呢!五丫头,你与世子爷最熟,不如你来跟他说,麻烦他帮着找找,机会会更大一些!”
爱羊不解她是何意,但还是应声下来。
大太太便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不大一会儿,大老爷便回来了。
他显然是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面对爱羊的时候倒比以往更显得和蔼可亲:“脸上还疼吗?回去让丫头给你擦点药,好好休息两天!”
白玉膏的效果很好,现在爱羊的脸上几乎看不见那个巴掌痕了。
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脸颊,沉声答道:“多谢老爷关心,女儿已无大碍了!”
“那就好!”大老爷捋着胡子沉默半天,这才道:“既是如此,你就先回去吧!”
爱羊回到居然院,黄嬷嬷与几个丫头都在火急火燎地等着,见她进来,惊呼一声就忙扑了过来,差点没把爱养撞到!
爱羊被围在中间哭笑不得,只得安慰着:“我没事,一点事也没有!”
黄嬷嬷细细看了下她的脸,叹一口气:“这可如何是好!姑娘竟然被太后封了女匠人的身份,以后到哪里都要低人一等……”
爱羊坐在炕上,疲倦地靠在绛紫色七彩团晕迎枕,恹恹地说:“原本就是低人一等,没什么变化!”她自上午的惊变过后,又奔波了一天,感到很累,不想动弹。
金珠忙体贴地为她端上一杯白茶来。
黄嬷嬷愤怒地压低声音:“太后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