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被恼恨冲昏了头脑,没有看到一旁君易清的脸色早就铁青无比,话音刚刚落下。他就从薄薄的嘴唇吐出两个字:“滚开!”
看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若不是君宜卉是个女子,他一定会先上去揍上两拳!
君易清的脾气是人人都害怕的。那股冰冷与血腥之气远远的就能侵入到你的五脏六腑,让之冻结。
他这是真的发怒了!
君宜卉的小肚子打了个颤。哆哆嗦嗦地往一旁移了移。
君易锦也赶紧下来,把她带到一边。他不满地看向君易清,眼中满是责怪!
四周也都寂静下来,原先没有注意到楼梯口这群人的客官也都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一个个探头晃脑地往这边看过来。
君易清没有注意到任何人,只是拉过爱羊的手臂,大跨步向外走去。直到坐上马车上,他依旧是脸色铁青的模样。
松烟也忙跟过来,让车夫赶紧驾着马车离开。
见终于离了宝和斋,爱羊舒了一口气。看向君易清,后者冰冷的神情仍然没有消融的迹象。
想了想,她一边接下脸上的帕子,一边道:“你不用生气,我是真的不在意她们说的那些话的!”
君易清极黑的眸瞅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真的!”爱羊握住他指尖带有薄茧的大手,轻声:“我喜欢女匠人这个称号!”
君易清怀疑地眯起了眼睛。
爱羊笑了,语气轻松:“你瞧,我喜欢木雕,喜欢雕一切东西。不管是首饰、用品,还是家具,我喜欢看着那一块块厚重的木头在我的手下变成精致的可供人观赏惊叹的物品,甚至还会作为传家宝一代代地流传下去,那种欣喜我想你也知道,因为你也一定感受过!”她专注地望着君易清的双眸:“所以,我是真的不在意!当然了,可能这个木工女匠人的称呼确实让有些事情变得困难,但我们终会解决的,是不是?”她小心翼翼地问。
君易清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嘴角浮起一个浅浅的微笑:“那是自然的!”他把爱羊的小手握在掌心,沉声:“如果他们真的以这样的理由拒绝我纳你入府,那我也只好跟你一样了!”
爱羊困惑地望着他:“什么和我一样?”
君易清难得调皮地挑了挑左眉,那一瞬间,以前那个性情怪异、爱捉弄人的大男孩似乎又回来了。
爱羊愣住,半晌才笑着道:“告诉我啊,什么一样?”
君易清做了个出乎意料的动作,伸出食指轻按住她粉色的唇,柔声:“以后再告诉你!”
爱羊觉得嘴唇上有一种战栗的麻麻的感觉闪过。
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全身僵硬,但心脏却疯狂地跳着,似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
那扑通扑通的声音一定很大,因为在一片寂静中,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她的脸立即红了,像只熟透的苹果,红扑扑的,看着倍显柔弱,惹人怜爱。
君易清只觉嘴干舌燥,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爱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定定地望着他。
车厢内飘荡着一股旖旎的气氛。
这时,松烟忽在窗外问:“爷,是去郊外的吗?”
他声音清亮,很快就打断了屋内二人的注视,爱羊忙扯过被君易清握在手心的手,向旁挪了挪,视线看着别处。
君易清的耳朵有些发红,轻咳一声,淡淡地说:“今早不是吩咐你了吗?去郊外!”
松烟恭敬地应了,又向车夫说了句什么,马车便又加快速度向前奔驰着。
车内的气氛变得很尴尬,爱羊想了想,开口问:“这是去……”但没想到君易清也在同一时刻问:“你怎么……”
二人望了望对方,又尴尬地停下来。
静默了片刻,还是君易清又开口说:“你怎么不问问我胡思礼的事?”
在这样的情形下,大脑一团浆糊的爱羊甚至忘了胡思孝是谁,她愣了愣才恍然大悟,脸色立即变了,咬着唇不知该说什么。
“你已经知道了吧?”君易清问,语气肯定。
爱羊点点头:“昨天刚听说的!”
君易清沉默。
“是你……是你派人做的吗?”爱羊小心翼翼地问。
君易清嘴角浮起一个嘲弄的笑容,讥诮地看了她一眼。
爱羊便立即明白了。低声:“我希望这件事不要给你带来麻烦!”
毕竟胡思孝仍是伯爵府的公子,不管这个伯爵府现下是多么的落魄,若被人发现君易清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
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当时的决定。那太冒失太大胆了!
“你在担心我吗?”君易清忽问,他抬起她的下巴。犀利的双眸细细审视着她脸上的表情。
爱羊很早以前就发现,他似乎总是在不确定的她想法或者不信任她的时候就会这样子来观察她的表情!
她说不上自己对此是不是很反感,但她却无法反抗就是了。
她垂下长长的睫毛,躲避他的视线。
“你在担心我吗?”他又问了一遍,这一次语气稍微强硬了一些。
爱羊看了他一眼,眼神迅速移到一旁,低声:“是……”
她的脸颊自然而然地染起了两抹红晕。
君易清笑了。在她耳边低声道:“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发现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