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都是奴婢们办事不力,这才耽误了大事!”画菊依旧很愧疚。
“你们也不是做这种事的料,原就是我期望过高了!”爱羊不在意地摆摆手,说起另一件事来:“还有一事,我要你多注意注意石纹,看她平日里都和谁比较亲近,是否常去芜菁院与居然院,和院子里的媳妇、婆子关系好不好?另外再注意一下石绣,但表面上一定要和从前一样,知道吗?不要让她们两个发现破绽!”
姑娘是怎样把石纹撵出府的,画菊比谁都清楚,因此她点点头,郑重道:“姑娘放心,奴婢省的!”
爱羊这才微微舒口气,叹道:“烦心事一天比一天多,要是有个清净日就好了。”
“姑娘熬过这一段就好了。”画菊上前为她揉着太阳穴,笑道:“将来有世子在,还怕姑娘操不上心呢!”
“有世子在?是啊,若是他在……”爱羊呢喃道,继而冷笑。
忽黄嬷嬷疾步走进来,一脸喜色:“姑娘,世子爷派人来了!”
爱羊微怔,然后问:“派的谁?”
黄嬷嬷笑道:“是一个叫松烟的小厮,听说是世子爷身边最得用的。大太太已让人进来了!”
竟然是松烟?想必是极其重要的事了!
爱羊忙道:“嬷嬷快替我出去迎一迎!”
黄嬷嬷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
爱羊则站起来:“走,咱们去正屋等着。”
不大会儿,松烟已在黄嬷嬷与周妈妈的带领下来到居然院。
这周妈妈可没于妈妈那样好打发,爱羊这般想着,便微屈一礼:“不知世子爷有什么要事?”
松烟一脸的凝重,肃声:“还请五姑娘屏退左右!”
不待爱羊吩咐,早有准备的黄嬷嬷便带了几个丫头退出屋子。周妈妈看看左右,只得也躬身退出。
黄嬷嬷在门口处冷冷瞥了她一眼。
周妈妈脸带笑意,嗓音柔和:“也不知世子爷有什么大事,这都晌午了还要遣人过来?”
“这我可不知!石绣,请周妈妈去小茶房喝茶,歇歇腿脚!”黄嬷嬷皮笑肉不笑地喊着石绣。
这小茶房还是后来把东厢收拾出来,又用屏风挡了,外面便专门用来接待各房奴仆。
周妈妈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正屋,这才随着石绣去了。
黄嬷嬷守在门口,双眼注意着院子内的情形,两只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听着屋内的动静。
大概怕别人听见,里面的说话声压得很低,只能模模糊糊听到什么“胡同”“小心”之类的,她正想再听清一点,忽屋内猛地传来茶杯破碎的声音,她一惊,掀帘子就走了进去:“姑娘,怎么了?”
却见爱羊脸色苍白,一幅吓到了的模样。
她的脚边,是一地的水渍与茶杯碎片。
松烟低首作揖:“五姑娘多加小心,小的这就告辞了!”言毕,也不等爱羊说话,就径自转身出去。
黄嬷嬷讶异:“这是怎么了,姑娘?”她犹豫着看着松烟的背影,不知该不该把他叫回来。
“嬷嬷,”爱羊勉强一笑,脸色仍不太好:“我差点害了画菊!”
黄嬷嬷忙轻抚着她的背:“姑娘别紧张,别怕!怎么了,好好跟嬷嬷说说!”
爱羊咬了下唇,这才道:“世子爷让松烟警告我不要再调查那伙人的事了,他们,他们就藏身在府外,准备随时掳我走……世子爷的人这些天已挡了几拨了……画菊昨天差点就被……”
她哽咽起来,又是悔恨又是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