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李益对于杨姨娘的态度也挺奇怪的,按理说她是怀了他的孩子才导致现在的模样,可他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或者是旧恨难消,也或者是厌恶爱羊那日的所作所为,反正一年多了,他从没有踏进过素月斋一步,更别提探望杨姨娘了。
当然了,这么长时间他也没有去芜菁院看望大太太就是了。不管如何,大太太狠绝的做法与爱羊那日所说的话,还是在大老爷心里留了个疙瘩。
黄嬷嬷知道杨姨娘被解了足禁后,想进府来探望一番,可爱羊害怕节外生枝便拒绝了。她安慰自己,她们以后总能见到的!
爱羊在元和茶馆见了胡思孝,后者近来因为伯爵府又受重用,整个人都意气风发了不少,但那股子清润还在。
他淡淡朝爱羊露出一个微笑:“你来了!”
爱羊应了,在他面前坐下。
胡思孝看着她身后的金珠,笑道:“最近很少见阿十在你身边,你们似乎疏远了不少!”
爱羊解释道:“可能是明南王世子快回来的缘故,阿十有很多要忙的,我便让她先回去帮忙。”
胡思孝挑了挑眉,任谁都可以看出她理由的牵强,但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问:“找我可有事?”
爱羊看了金珠一眼,后者出去守在门边,爱羊这才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需要借用一下您的身份!”
胡思孝安静地听着。
待听到爱羊想让他出面给石绣一家赎身的时候不由诧异:“我去赎?我们非亲非故的这去赎身也得有个好理由呀?”他想到什么,皱着眉问:“你这一年多似乎身边出去了不少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爱羊不动神色地笑道:“能有什么事!只不过我不耐烦身边人多罢了,石绣这丫头你可能也见过,脾气是最最倔强的,早前我把黄嬷嬷撵出府的时候她就对我特不满意,后来又因为石纹的事。她家里人也对我有成见。我便想着给她赎身出去,一则她既不待在我身边,二则成了自由身也算是报答了她们姐妹两个伺候我几年的情谊!”
“是这样啊!”胡思孝的表情深奥难测。爱羊看不出来他是否相信了这个蹩脚的理由。
“你愿意帮我这忙吗?”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胡思孝忽然笑了:“为什么不去让欧阳世子帮忙?”
爱羊愣了愣,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思孝微微一笑:“最近你们两个走得很近。欧阳世子看着对你很有好感。”
他说的模糊不清。但爱羊懂他的意思。自那次欧阳仁哲主动向她说出胡思孝接近她的目的后,二人便时常有来往,而爱羊又因为想调查处当年的真相,自然更是刻意奉承,在外人眼里自是要亲密得多。
甚至京中有传闻说李家那个被封了“女匠人”的庶女,害怕明南王世子从战场上回不来,便把欧阳世子看做了第二个目标。可想而知。现在李爱善看到爱羊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没有必要的,爱羊却主动解释。她笑着很灿烂:“你与李府是表亲,老太太不好意思驳你的面子!”
胡思孝听出了话外之意,谨慎地问:“你想要我用什么理由?”
爱羊歪了歪脑袋。调皮地笑了。
胡思孝笑道:“这可不行!”
爱羊诧异:“为什么?”
胡思孝表情奇怪地望着她:“我以为你知道。”
爱羊一头雾水,还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次次被宜卉县主刁难,原也该长些记性!”胡思孝淡淡笑着,语气中却有着一种包容与无奈。
爱羊猛然明白过来,她确实把君宜卉的醋劲儿给忘了。若胡思孝真对老太太说他倾慕石绣而给她全家人赎身,君宜卉若知道了,一定会对石绣恨之入骨。
她大意了,脸红了红,微嘟着红唇:“那可怎么办?我只想出了这一个法子!”
胡思孝眼神闪了闪。慢悠悠地说:“我倒想出了一个,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爱羊眯了眼睛:“你说。”
胡思孝正色道:“你到底喜欢君易清还是欧阳仁哲?”
爱羊一怔:“什么?”她皱了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认为我见异思迁,背弃了世子?”
胡思孝叹了一口气:“爱羊,我没有别的想法,不管你喜欢谁,只要你感到幸福就好。但京中其他人可不是这么想的,尤其明南王世子也快回来了,你这样做无疑火上烧身!”
爱羊不甚在意,她一直把欧阳仁哲当做自己的哥哥,而且欧阳仁哲也确实是她的哥哥,她一点别的想法也没有:“你多虑了,欧阳世子只是一个性情温和的哥哥,我们是朋友。”她想了想,还是解释道。
胡思孝担忧地说:“你自己要小心,君易清的脾气你也知道,一旦翻脸是不认人的,你既然决定要留京城,就不要试图去惹怒他,这对你没有好处!”
爱羊微微笑着:“我知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着呢!”
胡思孝微蹙了眉,看爱羊的样子她定是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无声叹口气:“我听说最近李府要放出一些人,你找负责这事的管事说上一说,再把石绣一家的名字放上去,就没问题了,也不引人注意。”
爱羊诧异:“府里要放人我怎么不知?”
胡思孝淡淡一笑:“你自是不在意这些。”
爱羊恍然明白过来,想必这是老太太的主意,现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