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那抹笑显而易见惹恼了石纹,后者恼羞成怒地说道:“姑娘知道奴婢在说什么,如果您不同意交易,奴婢只好去芜菁院禀告周妈妈了。”
她转身佯作离开。
爱羊的脸色更加冰冷了,但她依旧笑着:“不要着急,先说说你的条件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或许是她的口气太过轻松或者是太无所谓,石纹咬着唇看了她半晌,才下定决心说道:“奴婢知道您得了一大笔银子,奴婢要得不多,只要六千两;还有您让苏木悄悄买下的田产,奴婢也要,刚才奴婢还听说您要置办房产,就也顺道为奴婢置办一处吧!”说着说着,她似乎增添了些勇气,更加理直气壮地说道:“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姑娘您得想办法把我们全家都脱了这身奴皮才好!”看得出来,购置田产与房产这件事是石纹特意放在最后的压轴戏,她甚至太过得意,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欢畅的笑容。
爱羊再一次笑出了声,不过这次不是惊愕,而是气的。石纹还真是狮子大张口,敢要啊!按照她说的,不仅那两万两银子全进了她的腰包,自己还得另外费尽心力给人家找房子、找田产,还要绞尽脑汁地给人家一家四五口全赎了身,最后拍着手笑着恭送人家离开!
她不想骂粗话,但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冷冷一笑,我他妈的难道就这么贱?
石纹如果以为单凭这两点就掌握住了她的命脉,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为什么想要离开?你与石绣都跟着我去王府不好吗?到时候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她很奇怪自己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表情自然柔和,没有一点僵硬。
石纹冷冷地望了她一眼:“奴婢虽不知您具体想做什么,但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绝不会让您拉着奴婢一家去陪葬!”
爱羊再一次静静地审视着她。她不知道石纹是那种为了家人可以抛舍一切还是更加自私自利到只顾自己的死活,而让爱羊给他们赎身也只是顺手之劳!但毫无疑问的,她非常肯定。石纹不能在留到李府了,即使是看着石绣的面子也不行!
“这样啊!”爱羊点点头。叹口气:“那就没有办法了。”她起身进了里屋,石纹紧紧跟在她身后,犹疑地问:“您要做什么?”
爱羊扭头瞅了她一眼,扬起了一个大大的愉快的笑容:“你不是要银子吗?我得拿给你啊!”
石纹更加警惕地望着她的一举一动,但那么多的银子却让她稍稍失去了一些理智,狂热而激动地盯着爱羊。
爱羊把床头暗匣里的那个暗紫匣子拿出来,一股脑地把剩余的银票全拿了出来。这是五千两的零散银票。她递给石纹,笑道:“其余的我都让苏木拿去置办房子与田产了,嗯,这样吧——”她做了个鬼脸。起身去把自己的梳妆匣子都打开,指着里面琳琅满目的首饰:“你挑上几件,凑够六千两吧。”
可是石纹却嘲讽一笑:“你当我是傻子啊,你别妄想用对付画梅的那一招来对付我!”
爱羊佯装恍然地点点头:“画梅啊?”她笑了:“那只有五千两银子你嫌少不?”
石纹厌恶地盯了她一眼,伸手将那叠银票抢过来。揣进了自己怀里,又问:“房子和田产呢?”
爱羊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那个你得等一等了,苏木正着手办呢,就连我也没见影子呢。”
石纹细细观察着她的表情,确认她不是在说谎后。便冷声道:“姑娘最好让苏木快点,不然奴婢这嘴稍快一些,您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爱羊冷冷地瞅了她一眼,从嘴唇中吐出两个字:“放心。”
石纹慢慢地退了出去,那幅身影倒如之前的那样恭敬谦顺。
一个身影忽然从窗口跳了进来,爱羊没有一点惊讶,只是扭过头笑道:“你都听见了?”
桐烟点了点头,问:“姑娘预备拿她怎么办?”
里就看到了他,这才装作拿银子进了内间。她微微一笑:“她知道如此多的秘密,我倒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了!”
桐烟一凝眉,低声:“让她永远闭嘴就是。”
爱羊叹道:“我还欠着石绣一家的情呢,尤其是石绣,这些日子为我着实出了不少力,也非常忠心,我不知道是否能够狠下来心来对待她的姐姐!”
桐烟倒没有说她妇人之仁,只是不怎么赞同地望着她:“姑娘还是要当机立断才是,她是个威胁!”
爱羊眯起眼睛笑道:“我知道,她刚刚就威胁到了我的头上。”
“怎么样?”她换了话题,饶有兴致地问。
桐烟恭声答道:“还在找,不过已经看过几家了,姑娘且等一等。”
爱羊笑道:“这个不急,你慢慢决定就是。怎么了,这样看着我?”桐烟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像是有什么话不好开口似的。
听到她的问话,桐烟淡淡一笑,指着前方那一溜的柜子,问:“这就是那个密道所在了?”
爱羊滞了一滞,及时把错愕换做一幅笑脸:“你也听到这个了啊,对,这里面就藏着能悄然出京的密道。”
桐烟带着欢快的笑意说道:“这下子姑娘离开京城就方便多了。”
爱羊也点头:“是啊,的确方便很多。”语气中带着些许怅然。她莫名想到了本尊常常利用这处密道去和胡思孝见面,也不知如果她得知对方只是利用她想逼问那额宝库的下落后,会是什么心情?
想到这里,她便问:“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