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都是模仿,但两人做得都极为认真、细致。学完,大家哈哈哈大笑。我们笑结束,那条大洋狗从地上站起来,它挺直了前腿,向后拱起屁股,深深地伸了一个懒腰,在伸懒腰的过程中,就是在伸懒腰伸到一定**的时候,狗的屁股高高向后面耸立起来,其势像一座山,而且是日本名山――富士山。我和小厮们又是一阵大笑。我说,起来了,起来了。我俯身看狗肚子下面的体毛,却被大洋狗沉重下垂的*所吸引,我再一次仔仔细细看了一回狗身下的这件东西,也再一次为彩主儿想了想,要是彩主儿得了大洋狗这件宝贝,彩主儿不是真要喜上眉梢了?大洋狗直起身体,狗的身背可以到我腰际,狗尾巴虽然长,但并不粗,尾巴停在那儿,不怎么肯动弹,这点和我以前见到的狗不一样,那些狗没事老在身后摇尾巴,尾巴摇得像面风中的旗帜,或像一根飘带,缺乏稳重感。最让我乐意停下目光的地方,还是狗的头部,此狗的头大如牛头,而嘴巴不张开还可以,一旦张开,这只嘴巴就显得太大了,占有的面积几乎比整个头部还要大,或者可以说这只狗的头颅完全是为狗嘴长出来的。

“溜一圈,溜一圈。”有个小厮喊。

是要去溜狗的,一个小厮解开拴狗的铁链,说,我这就去溜溜它。

狗起步十分稳重,一步是一步,狗控制着行走速度,牵狗人反而要按照狗走路的节奏去走。他俩(或是它俩)已经钻入树丛中,我只能看见狗的后半段身体,而在旁边走着的牵狗人,此时在林间正往上方伸展自己的身体,他走远了,所以他的背影竖立在林间草地上,很像一株小树或一株低矮的春笋。我见狗走入树林,不见了身影,感到浑身不自在,我说,那家伙将狗牵入林子里去干吗?不能就在这儿附近溜吗?大先生,一个小厮说,大先生,他牵狗入林子,是为了让狗去林间草地上撒掉屎尿,大洋狗习惯了,过一会儿,它就会从林子里走出来的。小厮的解释可能是对的,他不只是在安慰我,因为我看见在远处林子里,已有人影在左右闪动。出来了,出来了,跑在首位的是大洋狗,后面跟了两个小厮,他们离这儿太远,我看不清这两个小厮的面容,走近以后,我才看清楚,两个小厮中的一人是牵狗入林子里去的那个小厮,另一个好像是在破旧院子里看守老过的人,再走近几步,是的,是的,是看守老过的小厮。我正看着他们两人和跑在前面的狗,在后面,大概离了有十多米远,又有一人从密集的树林中走出来,看这人走路的姿势,熟,但我是正面瞧他,所以他体姿的特征看得不是很清楚,要是能从侧面看,就会清楚不少,我想着,身下双脚就不由自主往一边移去,正好那人也朝另一边侧身走,这样两面错开,我看他就真是侧面了,我看着看着,不会吧,不会吧,来人竟然是老过,老过难道也是思念大洋狗,到这儿看狗来了?我身旁几个小厮见到了老过,他们声音不大,但都在交头接耳说着话,我听他们骂老过“狗汉奸”,还说“放在了一起,把他们放在了一起”,我转身问是什么跟什么放在一起?小厮们嘻嘻嘻笑着,不说话,而且对我笑时,眼光也不在我身上,他们的眼光射在了我身后,我没回头,就猜到可能是老过已经走得很近了,我转过身,想自己能在较近的距离内看见老过,我身未转过去,我的手先移到后面,我的手刚到那儿,刚在手上有了一点感觉,便觉得自己的手被捂进了某条毛毯之中,而且我在移动,毛毯也在移动,毛毯自己有移动的动力,有移动的方向,只是我手移动的方向在这时正好与毛毯移动的方向是同一个方向,我的手捂在移动的毛毯里面,时间大约只有十来秒,大约有十来秒钟的时间,我的手陷在了这张正在缓慢移动的毛毯之间,以后我的整个身体都转过去了,起先我的头没有低下,眼睛直直地望向前方,我看见在前方几个人里确实有汉奸老过,后来我的眼光就往下面瞥去,我看见了这张移动的“毛毯”,它原来就是日本大洋狗,我惊慌了吗?不,我并没有感到惊慌,狗并没太多顾及我,一会儿它就迈出稳健的步子,走到另一边去了,我碰到了狗身上浓密的体毛,并在短暂的瞬间把狗当作了一条移动的毛毯,对此,我不惊恐,狗对我很友善,这一点本身就很奇妙,小厮说,大先生,大洋狗已经接受你了,又说,放在了一起,放在了一起,是把狗与汉奸放在了一起,狗汉奸,说起来多顺,我的手也告诉我,老过和狗是相互连着的,你们看我,想转身看老过,结果手碰到了狗身上的长毛,想见到老过,结果在我手上却来了一群狗毛,两者是连在了一起,老过与日本大洋狗,像小厮们说的,是连在了一起。我既然见到了老过,只得把大洋狗先放一放,我放下大洋狗,去跟老过打招呼,老过从树林里走出来,在他前面有人,其实在他后面还有一个人跟着走出了树林,现在我全看见了,在这支队伍中走着的人,他们的前后顺序是:在最前面的是日本大洋狗,在狗后面的是两个小厮,小厮后面是老过,老过后面跟着二小姐算芭,这支队伍虽然零零散散,但细看,也很有韵味,队伍的背景是碧绿的树木,是碧绿的树木呵,所以我和几个小厮越看越有兴趣,越看越高兴……

跟老过打招呼:二先生,你出来溜狗吗?不,大先生,我不是先生,我也不在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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