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楠木,过施主说得对。是从南边山里出来的材料,也沾了一个“南”字。吉府常请我们来,说明吉府上下人都沾着佛性。沾“南”字。沾佛性。只是没了木头。只是没了木性。缺了木头,也没了佛性。连一个楠木都变了,没有好木料的影儿了。佛性何在呵?
老和尚一边用耳朵听着四个小和尚轮番对二先生过下田说恶语嘲弄,一边又用昏花之眼盯着老过托衣服口袋的那只手看。
每次都这样,到差不多的时光,吉府就会掏银元出来。每次差不多都一样,都成这个结尾。鬼头鬼脑的二先生还想怎么样呢?不想怎么样不想怎么样,手儿就把十个银元掏出口袋,送给带头和尚。老和尚不接钱,口里念着:“善,善。”但身后的小和尚却将钱收了。然后五位僧人在吉府人前呼后拥下,走出院门。而二先生已在心里估算着寺庙里其他和尚会在什么时候再来吉府论道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