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后发生的一个关于日本狼狗的故事当中,就可以看出此种狗的特殊性了:在某一天深夜,有几个窃贼骗过岗哨,进入考古发掘场地,他们利用随身携带的铁制工具,破坏了棚屋外的防护设施,钻进放着各类出土文物的棚屋里面,那几人刚进入棚屋,在一堆陶罐旁站下,从旁边一间棚屋里突然蹿出一条日本狼狗来,你看这条狼狗,奔跑快速,四肢飞舞飘动,仿佛是像在风中飞翔的一条龙或一只麒麟,窃贼见有狼狗扑来,其中一贼并没多想,就近操起一只古陶器,想用它来砸冲上来的狼狗,但到这时,此条狼狗突然停住了冲击脚步,它站着,身躯有点僵硬,完全不像刚才猛冲猛扑时身子充满钢铁力量的情景,而像是被一股来自莫名空间的奇异力量粘住了,狼狗的身子变得僵死不动,窃贼没时间多考虑,乘机从棚屋四周的立柱间钻出去,逃入夜色中的山谷之间。其实这事很简单,理解起来也顺乎情理,日本狼狗品种纯正,加之训练有素,前几天经过日本特工人员训教,狼狗懂得文物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它见窃贼手举北齐陶罐,也是投鼠忌器,怕自己冲击此窃贼,毁坏了那只古陶罐,所以停下了进攻脚步。窃贼得了北齐文物,去文物市场换了银元。后来道上的窃贼都得知此次挖墓活动,出土的东西是有,但不易下手,棚屋外有日本特工和防护立柱组成防备体系,棚屋里有猛犬看守,若再去偷窃,恐危及性命。
丢失了一只北齐陶罐,川次郎心痛得要命,在这只古陶罐上贴有川次郎亲手写下的识别标签,一行日本字,写明了古陶罐的年代、出土地点和器物的某些外形特点。川次郎真是痛心,以前在古城西安,他也跟人合作开掘过一座距今已有一千多年历史的砖木结构的宝塔,这座古塔大半已被岁月摧毁,只剩下小半个残破之身,挖掘工程启动没几天,逢天降大雨,狂风大雨连刮数天,等到天放晴,川次郎去挖掘现场看,大吃一惊,连日大雨冲垮了由砖、木、泥巴构成的宝塔,塔里不多的十几件文物,被冒雨前来挖掘的文物贩子拿得只剩下三、四件了,周围数十米范围内,一片狼藉,景象惨不忍睹。
老坟头的警卫工作被川次郎和几个日本特工人员提高了一个层次,山本司令官又加派了十来名日本人来谷里,这些日本人都是志愿者,都醉心于考古工作,有的人同川次郎一样,曾在中国广大地区开挖过各类古迹。
不久,川次郎从一座坟中发现了一块石碑,这块石碑与别的石碑不一样,它分前后两面碑文,但两面碑文分别来自两个朝代,一面碑文跟老坟头大多数出土碑文相似,来自南北朝时期,另一面碑文却是汉朝人的书法作品。川次郎经过研究,认为两面碑文都不是伪作,为汉朝、北齐真迹。王托子去了城里,现在谷里由冯、季两人与日本人合作,继续进行考古工作。川次郎在一次小型现场会议上提出自己的看法,他说,先有汉碑,到北齐时代,那户墓葬人家从某座汉墓中把此碑掘出,请工匠去碑的反面刻下北齐时代的文字,石碑再次被利用起来,被竖在北齐坟墓之前。冯、季两托子在私下里议论川次郎,说此事极其简单,那座北齐坟墓的主人家,他们的家境肯定十分贫穷,所以就在附近野地里找到一座汉墓,掘其石碑,可能还会掘开墓顶,往坟墓的深处发掘,但他们并不是什么盗墓贼,他们掘墓,他们挖石碑,就是因为家境贫寒,没钱置办新的石料,来做墓碑,这事,就这等小事,也需弄个大学教授和几个帮手来理清头绪?不用的。季托子说:不用的。冯托子说:用个屁,这个日本傻子,是个没?气的男人。季托子说:不像男人,他哪里能够像咱们爷这样活着过日子?不能够。冯托子说:连日本狼狗也是傻狗,一见贼人手里拿了文物,它便不朝人攻击了,聪明的狗也是傻狗,世上哪会有投鼠忌器的狗呢?季托子问:你怎么知道日本狗会如此通人性,懂得为了不毁掉文物,而不向盗贼攻击?冯托子说:别多问,反正很多农民都知道此事。
川次郎和几个日本人自从发现了这块汉朝、北齐两用的石碑后,便一直盯着这座北齐墓,等墓道墓室全被打开,川次郎带着日本助手一连几天蹲在墓底,用考古工具从泥土里挖起文物,最后从这座坟墓里起出了陶罐、铜器、石器、泥塑俑等古物。那天挖坟墓中的文物,一直挖到下午,下午过后,天上开始下起雨来,谷里遇到起风下雨天,气候会变得又寒冷又阴湿,人身上的衣服经不起风雨吹打,没一会儿,衣服受到寒雨浇淋,冷气会像穿山甲那样穿透挖墓人身上的多层衣服,将寒冷直接送至人的肌肤之上,所以在大雨还没浇湿人背心时,大家都躲进棚屋避雨,雨下了一个小时,慢慢停了,冯托子第一个跑出棚屋,这时天上乌云都已飘散,谷里亮光增强,接着川次郎也走出棚屋,两人吸了几口雨后空气,体内似乎活力大增,川次郎只要精力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