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面受不了,日子过得不安心。算芭听娘不说别的话,只说自己不爱听的话,算芭要有一个态度出来,一是不说话,二是把上下牙齿咬得格格响。彩主儿越说越来劲,她站了起来,用一只上面沾着墨水的手当作正在海上航行的船的风帆,一会儿翻向这面,一会儿翻向那面,头也高举起来,双肩还不住地颤抖,不光是野种,没经过我同意,他还是个私生子,这种小孩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彩主儿说,说完,望着算芭,望着算芭背后满胀的那只**,你这个死丫头,怎么不说话呢?说点想法,说点想法。算芭嘴里“嗯”了一声,把衣服上一朵花的图案往下面折了下去,花的图案被藏起来,然后慢慢说,娘说洪响是野种,是私生子,我说不是。怎么不是?你说怎么不是?娘,洪响出生没多长时间,府里就为他摆了喜宴。狗屁,那是为了府里的颜面,你以为是为了那个小畜生呵?娘,洪响不是小畜生,洪响是我……是我这个吉府二小姐生的少爷。跟谁?跟谁?你是跟谁生的?芳儿是狗东西,是畜生,他生出来的孩子不是畜生,是什么?还不承认,狗日的,你是吉府的二小姐,但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跟芳儿那个狗东西上了床,你们两人上床干什么事情来着?干什么事情来着?你们上床是为了戳?呵,你朝天躺着,你自觉自愿朝天躺着,让他来戳,让他骑在你身上戳你的?,我的二小姐,你真是下贱,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下贱的女儿呢?你说你贱不贱?你下面实在感到痒了,要发骚劲了,你不会去厨房抓一把粗盐,往?缝里塞呵?你不会用盐去擦你的骚?呵?用盐擦自己的骚?,你不跟我讲,讲的话,我替你准备一只盛满盐粒的罐子,罐子就放在你床头,晚上来了劲头,就用罐子里的盐粒擦,擦,擦,每晚都擦,擦不死你这个小**,彩主儿骂得嘴巴两边的肉都膨胀起来,嘴唇却不胀,不但不胀,看上去还有点变薄。算芭不说话,坐着看彩主儿骂自己。彩主儿说,你说话呀,你不说话,让我一人在这儿胡扯,我这不是在犯毛病吗?算芭说,喜宴都摆过了,客人请了不少,大家都认洪响是府里的少爷,这就不是私生子了,更不是野种。是野种,请再多的客人来喝酒,洪响仍然是野种,你甭动歪脑筋,想把这件丑事给遮盖了。算芭听娘还是如此说,想了想,突然说,娘也是这样做的。彩主儿知道算芭在说什么,她冲到算芭面前,在算芭脸上打了一记耳光,骂道,你这个小婊子,要是不看在你刚生下孩子的份上,我立马叫人来打你,小婊子,断子绝孙的货色,敢讥笑你老娘?你老娘是吉府里的皇帝,想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轮不到你来说,娘的?起来,我想与哪个男人睡,就与哪个男人睡,不管哪个男人被我看中,都是他的福气,他不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不来,我就叫他去死。娘叫谁来?娘的?起来,我说了半天,你倒没听见,你倒没听见,我叫谁来?我叫男人来跟我上床睡觉。娘,不能这样,你有大先生、二先生,你有两个先生,还嫌不足?彩主儿想,我还有芳儿呢,这个小**,跟我抢一个男人,我们真是快成冤家了。娘,你不能再去外面找男人了,你已经有两个先生了,还去外面找什么野男人?娘的?起来,两个先生?你这个死丫头,这两个先生是你的大爸和亲爸,你这么叫人家,没规矩。反正娘不能再添新男人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找新男人了?你说我有两个男人,你看你大爸,跟他,跟他,跟他怎么弄?棉花男人,你亲爸,你亲爸,你亲爸现在连个影子都不见,我有两个男人?我现在是一个男人都没有,我现在是死女人一个,彩主儿狠命挥舞手臂,几乎要疯了。算芭看着娘这副模样,心里不忍,慢慢说,我明天就去酒店做事,与姐交接一下,姐先不走,在酒店里呆几天,等我熟悉了业务,姐再回钱庄。彩主儿一边听着,一边情绪也逐渐恢复过来,说,你这事儿,我得与你大爸说上一声,让他来安排。
这时骆花来了,她人一进来,便带来了一股花香。彩主儿闻到花香,骂道,骆花,你这个小**,怎么身上还带着花的香味呢?骆花笑笑,说,院子里的树上开了许多花,我们几个丫环都采了放在衣服口袋里,说着,就把花儿拿出来给彩主儿看。骆花接着问彩主儿要一本书,是菜谱,说是大先生叫她来拿的。骆花得了书,就走了。
算芭也走了。她走在院子里,真闻到了阵阵花香,香味跟骆花装在衣服口袋里的花儿香味一样,算芭闻了花香味,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她想到酒店里的事,忍不住,就朝那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