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芳儿一头趴在桌上,嘴里说,让他们去,让他们去,他们不会买,就让我的雪姐带他们去买。

你真有雪姐老婆?王托子问。

有,雪姐,有,雪姐。

有什么有?你把你的雪姐跟我们说清楚,让我们几个托子听听是怎么一回事儿。

芳儿将头埋在两条胳膊中,说,让他们去街上买酒买菜吧。

王托子点点头,同意了。但小厮们没动静。王托子有些火了,骂道,没长耳朵吗?新姑爷叫你们去买酒买菜。小厮们还是没动静。去呵。去个屁呵,郭托子骂王托子,你给了他们钱没有?没给钱,让这几个奴才怎么去?王托子说,凑份子。你不会先垫上?干吗要这样做?你先垫上,回来以后再平分。王托子被郭托子骂得没了话,从衣兜里取了几个银元出来给小厮,小厮接了钱,转身走了。王托子拿过钱的手有些发颤,等手颤到一定程度,王托子开始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娘的?起来,干吗要我垫钱?每次都是这样,让我把钱垫着。郭托子听话不对,说,你这个老不死的,胡说什么?哪次是由你垫钱的?这次就不是你垫的钱,是我们三人在来时的路上买了酒和菜,是我们三人垫了钱。我刚才从衣兜里拿了几个银元出来,让小厮去街上买酒买菜,我怎么没垫钱?就这一次,不,不是一次,是半次。你们三人买,我是一人买,三比一。你算什么小帐?冯托子说,我们三人出的钱多,你就拿了两个银元出来。胡扯,我是拿了几个银元出来给小厮的。就两个银元,我看见的。胡扯。季托子说,王托子,你说你拿了几个银元出来,那么是几个呢?具体我不清楚,反正是几个,不止两个。你连自己拿了几个银元出来都不知道,等一会儿平分费用时,怎么弄?你们想赖帐吗?告诉你们三个托子,我是不好欺负的,你们三人每月的工钱都是由我发的,惹恼了我,叫你们吃苦头,我只要往大先生那儿一告,你们三个死老头就等好吧。三个托子听到这儿,立即停了口舌,不敢再多说什么话。芳儿不买帐,说,大师傅,这就是你的错了,他们三人是你的朋友,大家都是大师傅,只是他们现在身体差了,不能来上班,你不能这么做的。王托子听芳儿这么说,走上前去,对着芳儿就是一记耳光,你这个死坯子,喝醉了酒啦?我这不是在与他们几个托子开玩笑吗?芳儿挨了打,不但不向王托子发火,还对自己脸上补打了一记耳光,说,是我多嘴,大师傅怎么会这样做呢?若是这样做了,真就成了吉府主子的走狗了,这样的话,真还不如让我用火烤掌把人杀死来得好。王托子听到这儿,心里震动不小,拿眼瞧芳儿和其他托子,心里想,要当心了,自己以前在大先生面前告过三个托子的黑状,芳儿这么说,他会不会真这么做?要当心了。芳儿心里也想,等我有了机会,要在大先生面前将四个托子告了,就告他们借着喝酒,谩骂府里主子,让府里把这四个托子全赶跑,由我来做大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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