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地中间,有一个青年人在打拳,老过虽然懂元代功夫,但眼前这人使的套路,倒是自己以前没见过的,而且看其情景,真有些功夫底子,再看场地四周,没人问大家讨钱,老过想,这些卖拳的人可能不是为了弄几个钱而来街边设立走拳摊位的。老特工听人说过,老过是有功夫的,所以这会儿他轻声问老过,场地中那家伙有没有真功夫?有点,但不是很清楚,老过说。走拳结束,开始表演手脚硬功,有人把一根木条拿到场地中间来,再走上来一人(不是刚才走拳那人),上来的人把手臂挺直,让人拿木条往自己手臂上猛击,几下子,手臂纹丝不动,木条倒是折断了,众人喝彩,老特工也跟着喊好。老过朝他使了个眼色,说,这几下没劲。有没有真功夫?老特工问老过。老过不回答他。又有人在场地中玩起了拿大顶,三、四个人轮流在一张椅子上玩,众人照例喝彩叫好。老特工也喊。老过又说,没劲,想转身走人,被老特工抓住,说,二先生,蛮好看的,再看一会儿,又不要你出钱。这时有人端上来一盆水,是一大盆清水,一个人把自己的脸埋在水里,脸再抬起,半个脸庞上都淌着水。有人站在场地中,说,哪位师傅上来,把他(指把脸埋在盆里水底的人)的头摁在水里,看看能不能把他憋死。众人中有人说,憋死了,算谁的?算他自己的,大家都笑着起哄,算他自己的。对,是这个算法,开头的人说,是这个算法,有没有人上来,把他的头摁在水里,把他憋死在水盆里?上去了一个人,他把那人的脸摁在水盆里,一直摁了几分钟,他开始有点害怕了,问开头那人,能不能再摁下去?能,只要你想摁,摁半天也行。他又摁,摁了十来分钟。场地周围没了一点声音。放了,放了,那人的脸从水里起来,一点没事儿。众人狂叫,欢呼,喊好。老特工不信了,他说,二先生,两人配合好的。老过也有点不信,他不由自主走了上去,对在场上表演的人说,我来摁。那人还是把头伸在水里,让人往死里摁,自己不挣扎。老过在场下认为这事儿有点假,所以这次他摁头,手在上面摁着,在下面还用眼看,看那人的嘴和鼻子是否被埋在了水里,是否还能透气。老过摁了也是十来分钟,老过也有点害怕,就放了手。手一放,那人的脸出水,他第一个给人的脸色是笑,是笑,而老过也有自己的脸色,老过是尴尬,尴尬呵。老过像落荒而逃那样跑到老特工身边,一到老特工身边,老过就拉住他的手,说,走吧。老特工被老过用力拖着,走离了功夫表演现场。老过说,那人练的是闭气功,可以好长时间憋着不出气。是真功夫吗?老特工问。是有点功夫的,不是江湖骗子。两人走进烟畴楼。跑堂的都不认识老过,有两个厨师走过,他们也不认识。老过选了一个位置坐下,也不叫跑堂过来,只拿眼朝四方观看。老特工问老过,你想在此喝酒吗?不能喝酒的,你二先生一碰了酒,就要发酒疯,快直接找你女儿去。老过笑笑,说,你说什么呢?刚才那人练的是闭气功,练这种功夫的人,特别要有耐心,你说什么呢?老特工,我是跟你学的,来到一处新环境当中,要先观察观察。老特工被老过闷了一下,但脸上只得露笑容,他说,二先生,你说得对,是先要预先侦察一下。接着他又说,二先生,侦察下来,感觉怎样?我不是侦察员,你看这儿有没有敌情?老过边看,边对老特工说。跑堂走过来,他擦着桌子,说,两位,要喝些什么酒,点些什么菜?老过抬头望跑堂,不认识。老特工笑着对跑堂说,我们这位先生(手指着老过)来这儿喝酒吃菜,是不用出钱的。跑堂听后一怔,对着老过多看了几眼,说,这位是局里的人?老特工说,什么局?警察局。老特工听跑堂这么说,摇头。跑堂见老过不说话,听了自己与老特工的对话,也无反应,就问老特工,他是日本人吗?老特工大笑起来,连说,对,是,他是日本人,是日本商人,老特工对跑堂说,你快跟你们老板说,叫她赶紧来见这位日本商人。跑堂丢下手中抹布,跑上楼梯,去找算芭了。隔了一会儿,芳儿跟着跑堂下了楼。来到老过面前,跑堂还没来及得跟芳儿介绍,芳儿已经在跑堂身后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跑堂说,这就是那个日本人……芳儿连连对跑堂说,你去干活吧,这儿交给我了。芳儿接下来轻声说,二先生,你怎么突然来这儿啦?不是说好,得约了地方,秘密见面吗?老特工站起来和芳儿握手,老过作了介绍。跟着芳儿走上楼梯,走进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没有了。什么?老过坐在椅子上觉得不是滋味。等芳儿再走进办公室,老过便问,算芭呢?二小姐马上就来,二小姐去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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