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芭妹不想让天上的乌云都变了样,羊是无法适应物种变异的。什么变异?图。在图画里,乌云向前飞跑。羊在天上被风放牧,狗在哪儿呢?苍狗就是云,狗也在天上,和由乌云做成的羊在一起,什么风卷残云的好气象,院里地面早已被粗大的雨滴打湿了一大片,枯藤重获生机,鸟群躲闪不及,被雨逼到院里走廊间。

大先生请来的医生治好了两位小姐的背疾,而这个医生又请来了另一个新医生,他帮两位小姐之一的算旦小姐安装了一只金牙齿。狗诗,牙诗,羊群诗,枯木诗,院里的石头诗,雨中孤岛诗,臭屁诗……被一拖再拖,什么?这符合生活规律和它的特点,一拖再拖,时间苦役,用什么东西去摆脱?算旦在尝过金牙的体温后,知道今天只需写写对牙齿的感想就行了,就可以与芭妹一起去亲爸那里交差了。

到秋末,吉府在南园里种植了许多水边植物,又到山区和湖泊水网地带向当地人买了一批容易饲养的水禽回来。在府里南园大片池子周围,请了园林工艺师,修筑了供水禽生活的各类设施,往半高的空中拉起了钢丝网。

在府里最为忙碌的几天里,彩主儿常常坐在厅里左唤右呼,一会儿叫这个小厮,一会儿叫那个小厮,结果闻声跑到彩主儿跟前来的只有黄斤、黄由两个丫环。黄斤告诉彩主儿,所有小厮都被二先生调去修建南园水池边的钢丝网罩了。“什么网罩?”彩主儿一点不知此事,所以问。黄斤、黄由把府里在南园水池周围植树、引进水禽、置风景的工程跟彩主儿说了一遍。彩主儿听着,将双脚缩到椅子跟前,又将脚埋入绿色锦缎下面。锦缎上绣着凤凰牡丹图案,说是锦缎,其实是一块很脏的布片儿,黄斤对此最有看法,全府上下,就彩主儿一人坐在椅子上时,前面两只脚要用布盖着,而且盖脚的布换得勤,被换下来的布专门由黄斤、黄由两人来洗。彩主儿叫唤不到小厮,就叫唤黄斤、黄由,真不让两个丫环有空闲的时候。“是谁在具体操办南园里的事儿?”彩主儿没事时就这样问两个丫环。“说过了,彩主儿,刚才说过了,是二先生在处理这事儿。”“造园哪,这是在花费大钱造园哪。”彩主儿说着此事,心中有些急躁有些苦涩,但被绿锦缎盖住的脚却很沉着,一点儿也没动。“南园早已经有了,”黄斤说,“现在是在南园的水池边再置景儿,有石,有树,有花,有竹,还养了水禽,但还是山鸡最多,大先生说,南园里有一种动物叫‘雉’,也是鸡,是野鸡,雄的美丽,好看,尾巴也长,比我们府里养的鸡好看多了。”“是在花大钱造园子哪。”“不是的,彩主儿,仅仅是置了景儿,在水池四周,选几个点,弄些树、石、花草和活物来置办景儿。那些水禽浮在水池里,小厮们对它们投掷石子,水禽要么游到水面中央躲避,要么退到石岸边的深洞中藏起来。”“要死,二先生不加以禁止,就让那些无法无天的小厮胡来?”彩主儿要黄斤、黄由回答:“二先生不加以禁止?”“不是的。”黄斤不知道二先生对此事的态度,所以说不知道。黄由却知道,她笑笑,说:“哪儿呵,二先生自己还跟着小厮们一起投石子呢,而且二先生臂力好,石子投得远,投得多,但就是不准。现在的园子,就是南园,在里面聚了不少院外陌生人,大家都乘着兴趣,来南园看风景起哄。”“晚上有没有派小厮守着园子?不派人守着,到了夜里,有人越墙而入,刚购进的鸟儿鸡儿还有个准数呵?要被外面那些市井小民偷走的。”彩主儿又像是在打听事儿,又像是在吩咐下人,但她下面的脚还是钻在锦缎里没动。“彩主儿说得对,明儿得空,我去跟二先生说去。”黄由回答彩主儿,并定下明天由自己去和二先生说此事,但黄由心里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十分重要严肃的事情。彩主儿怎么会连这件事儿也不知道呢?黄由后来问彩主儿,彩主儿使劲摆头,否认自己不知道此事,最后头都晃得有点晕。这样一来大家都很痛苦,彩主儿知不知道这件事儿,她自己也模糊,特别是自己如果真的不知道此事的话,不说自己对两位先生不能进行有效控制,在下人面前也丢尽了颜面。而黄氏姐妹觉得自己实在是被彩主儿唬弄了一番,因为黄由跟二先生说及此事时,被二先生的笑声惊了个半死。反正大家都感到滋味不好受。

那天二先生吃过晚饭,进得彩主儿房间,两人自然是一夜风情,无话多说。早晨起来,彩主儿才想起问他南园置景的事儿:“你这个笨驴,平日只跟小佛房里的外来和尚念经诵佛,因此得了佛法怎么的,在南园置了这么大一个水边风景,竟然不跟我知会一声,你是不是想去南园里独居,霸占一份家业?”见彩主儿动了肝火,老实人过下田怎敢回话?想想彩主儿昨夜和今晨,两面比较下来,人真像是来自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自己在南园置景,确实和那几个外来和尚有关,是和尚得了佛旨,要自己依水选点,多修几处通仙境之景,借着佛的帮助,弄一股清爽的水意来,冲洗吉府,而且所择树木、水禽,都经佛家指点,自己不敢造次,和尚还叮嘱老过,此等行为应属暗修,光自己一人知道其用意最好,这样方才称了佛的心思,尤其不可让女眷介入,否则会大败了府里瑞气的。

彩主儿吩咐黄斤进房,将房子收拾干净,特别关照换了床单,床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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