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蒋外出做拳师去了。老过为避命案,逃到山里去了……世上的事情真是不能说,说有,有时真会有,说没有,真会没有,世上的事情常常会是这样,有了等于没有,是了,还是不是,没被等到的,不等于没被等到,被等到的……你别说,难说,你去仔细看看,仔细查查,你去好好回忆回忆,被等到的东西到底有没有进你家的门,你去研究研究,在家里研究,到底有没有,有没有,真不能够说了……什么词儿?没有源头,没有尺寸,没有比较,没有去,没有来,没有吃,没有拉,没有睡,没有不睡,你想吃什么东西呢?你想睡什么觉呢?你想走什么道儿呢?你想研究什么学问呢?你想追什么风呢?你想抛弃什么,得到什么呢?你有线索吗?什么?什么线索?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问题是该向别人提出来的,什么问题是不该向别人提出来的,不对,什么是不对?你别问我“什么是线索呢”这样的问题,因为连我都不知道那根线儿的情况,变了,变了,可能是我说错了,老蒋和老过都走了,不在了,事情远了去了,这是不是一条线儿?这起码是一件事儿,得嘞,又是北京土话,而且还是那个在书画店里做伙计的日本人说的北京土话,一个日本人来华谋生,在无意间说了一句地道的北京土话,这不是一条线儿,是什么?这是一条四通八达的线儿,有的日本人来华,是为了侵略,有的来华,是为了谋生,不一样,不能够一样了,得嘞,北京土话,短命的日本鬼子,你学中国话,干吗不去学比较好、比较正宗一点的中国话呢?干吗一到中国,一到中国的北京,就学了这么一句土话?它是一句说不上口的北京土话,是老北京的土话,话里的含义是什么?关于这,说起来很随便,随时随地都可以对人说“得嘞”,这是一条四通八达的线儿,四面都通,不信你把你的臭脚伸到这句北京土话里面去,你把你整个身子放到这句北京土话里面去,你不信试试,不信试试,只要伸了,放了,你一准能顺着这句北京土话,走到世界各地去,这不是一条四通八达的线儿,又是什么?来到荒野之地,什么?在《四脂四壶》这本书中,有不少考古和研究文物方面的杂事儿被写到了,按照这一点来说,我们已经来到荒野之地了,为什么?北京土话,在过去的北京,就是它,它是元大都,是元大都呵,你说它荒野不荒野,荒凉不荒凉?北京是元大都,这是考古人员考出来的事实,你此时的笔头可能是散漫了一点,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一会儿让人闻到饭桌上的硬香味,一会儿让人闻到饭桌上的软香味,一会儿走到钟表前,看见的是五分钟以前的时间,一会儿又走到钟表前,看见的是五分钟以后的时间,但当钟和表走时不一样的时候,你怎么来确定你的时间寻访路线呢?一会儿走到座钟前面,一会儿走到手表前面,一会儿说北京土话“得嘞’,一会儿说”饭桌上的硬香味”,还说,吃就要吃这种味道,这“硬香”是什么话?也是北京土话?冤枉,冤枉,北京人再土,也不会造出这种词儿来的,这是我的家乡话,是苏州人造出来的土话,“硬香”,有“硬香”,应该就有“软香”,硬硬的香和软软的香,可事实上不是这样,我告诉大家,事实上不是这样,事实上只有“硬香”,没有“软香”,这么土气的话,这么说不清楚自身原委的话,居然也能被我的家乡人创造出来,而且他们在说“硬香”一词时,或者在说其它词儿时,你们听听他们的发音,听听从他们喉部传出来的声音,又细又假,极像小鸟发出的鸣叫声,不像是由一批人说出来的话语声音,“硬香”是鸟音,不是人声,就这一点而言,北京土话比苏州土话强,苏州土话,包括苏州不土的话,不管,只要是这一类话,只要是这类话让苏州本地人来说,都是鸟发出声音,并且在冲击着世人的耳膜,阴伤世人的听力,“阴伤”?这也是一句苏州土话,是鸟在发声,所以书中的日本伙计是很聪明的,他只学北京土话,而不学我家乡的土话,什么叫“阴伤”?是苏州土话,是说有人正在很阴险地伤害别人,其作为完全符合普通苏州人的性格,你的《四脂四壶》写到这儿,还准备往哪儿写下去呢?想想吧,你先是骂了北京人,这会儿又骂了苏州人,想想吧,想想吧,一个人躲进家中小阁楼,呆在里面,或者把这说成是“呆在上面”,呆在整幢楼的最高层,躲进去,躲进去,《四脂四壶》就是应该在小阁楼里被写成的,因为层次高呵,已经离开了下面的土地、下面的草坪、下面的树丛,这时在楼下草地上,有一个人正在说,我是不吃盐的……他是不吃盐的?这怎么能成?这怎么能行?一个人不吃盐,特别是一个老人,他怎能不吃盐?可能这老头患了某种疾病,老头在草地上高声说,不吃盐,不吃盐,得了肾病,腰子坏了……快一点离开呵,我对自己说,快一点离开这个老头呵,快离开这片草地呵,奔上阁楼,想都不用多想,掀开纸张,或者掀开电脑,掀开纸张、掀开电脑,坐下来……总得先坐下来呵,坐下来就写,一点都不用想,坐着,用自己身体正面去朝对纸张和电脑,《四脂四壶》就这么被我写出来了,快离开楼下那片草地,离开在草地中间矗立的树木,离开在草地边沿被一字排开的塑料垃圾桶,是桔红色的塑料垃圾桶,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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