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的脚步顿了顿:“他,不行。”
“阿卿。”
一如往年笑得那般温柔,缓缓绽放的嘴角,开出一朵绚丽的花来。
“你还是来了。”苏卿并排和他站在一块。
“嗯,想见见你。安安说,来这里可以看到你。”
“而我,今晚来是想忏悔的。”
苏卿没多大的起伏,撩了下头发,表情松了松。
“之前,虽然知道你在a市,却总没那勇气来见你。直到,一个人的到来。”
心若埋下一颗细菌,就会发酵、生病,能亲口对苏卿说出来,许思远如释重负:“是白敛的哥哥。”
“他帮我来到a市,找到了你。从见到你的那刻起,我发觉自己真的无法没有你,想你的念头一天比一天来的强烈。后来我还是妥协了,马路上的受伤不是偶然,我进去b&s不是偶然,我没房子租不是偶然,掉落的那枚戒指就更不是偶然。”
“吶,什么才是偶然?”
苏卿突然听不下去了。
“碰到的第一场初雪吧。”
“……”
“你要提防安安。”似想起了什么,许思远一下子紧张地抓住了苏卿的手,“她是有几分像你,却没像现在这般地像了八分。一定是白微干的,他一直想拆散你们。”
“我知道的。”苏卿反扣上他的手,缓缓地拿开,“他只是单纯地希望我死而已。”
和白思涵一起发生的车祸,有一个味道一直萦绕不去,那是独属于韩洋的。
“你真的不想要离开他吗?”
即便知道自己可能会死?
苏卿摇了摇头:“我们现在又冷战了。”
他们的爱情,一直都穿越在漆黑的隧道里,见不得光,或者见光就死。
“哎哎,两人从这个角度看还挺配的嘛。”
严少琛端着香槟看着热闹,有些得瑟忘我:“哥----”
白敛垂下眼帘幽幽地将苏卿收在眼底:“白微对b&s已经松手,你说为了了解他下步的计划,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严少琛的小脸立马掐出一朵花来,谄媚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
“美人计向来都是第一计。”白敛幽冷地瞧着严少琛立马凋谢的脸,“要不,派你去?”
“……咳咳,我是男儿身。”
“正好,不会怀上敌人的孩子。”
“……”
苏卿的心情在许思远的面前没有太多的遮掩,清清白白却能一目了然。
许思远笑了笑:“想要见他吗?”
“呃,谁?”
“白敛。”
苏卿愣了愣,困惑地点了点头:“想。”
“那就照我说的做。”
“哈?----”
耳边刮过一阵风,苏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许思远给揽在怀里:“你,干什么啊?”
幸好这里比较偏僻,没引起太大的喧哗。
“吃醋,绝对不是女人的特权。”许思远凑在苏卿的耳边低低道,“有时候,男人就用喝醋来形容也不为过。”
“就这样,让我最后抱一下就好。”
看不清许思远的表情,苏卿却乖乖地任由他抱着。
“松开----”
霸道、冰冷、不容置疑。
苏卿的眼睛亮了亮,白敛!
许思远收起脸上的神情,放开了苏卿,冲着她温柔地笑了笑:“看,他来了。”
白敛从后背勾住苏卿的脖颈,占有性地瞪着许思远:“她是我的。”估尤狂巴。
也只能是他的。
如果不是快要失去了苏卿,他真被自己的上司这样瞪了一眼,回去后绝对要做噩梦的。
“希望,你能给他幸福。”
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了。
“能让我和我的初恋跳个舞吗?”
“不能。”
果断拒绝,白敛拉着苏卿扭头就走。许思远默默地伸回手,痴痴地望着苏卿刚刚站过的地方,嘴角弯了弯,眼睛却已湿润不堪。
“该死的,你竟然让他抱你?”白敛气不过,拉着苏卿愣是劈开一条路,苏卿的手被扯得生疼,不由叫了出来。
“嘶----”
白敛的动作顿了顿,视线停留在她的手腕上。知道他又来胡思乱想,苏卿好笑地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我没事的。”
“对不起。”
说出这三个字比他想象中的要容易多了,唇瓣的余温还残留着苏卿的味道,白敛目光暗了暗:“我,喝醉了就会做蠢事。”
“好了,我没有生你的气。”苏卿不想为这事纠结太多,“你那晚又是生我的什么气?”
“……今晚你会知道的。”白敛默了默,将苏卿的木簪子拿了下来,重新挽起一个更为简洁大方的发型,“很美。”
“礼服你准备的吗?”
苏卿低头扯了扯裙子。
“你的是我准备的。”
“看来,你们的密谋,我也只能默默地旁观了。”
聪明如她,又岂会看不出这场宴会只是一个圈套呢。
“避开赵晶安。”他不能久留,只得侧在苏卿的耳边多提醒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