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阳的老家驼腰村是黑龙江省内一个远离县城的近山村子。
因为从前收粮的缘故,我跟他们村里的人打过些交道。他们村子规模不算太大,也就百十来户人家,村里的人几乎互相都认识,所以关系很和睦,起码我没见过他们村的人闹过什么特比大的矛盾。
别看他们村子不大,但是家家都富,差不多每家都有十几垧地。一年下来,收入少的十来万,多的几十万,比我这个城里的打工族强多了。当时在县里上班的时候,他们还开玩笑叫我去上班去农村种地。
现在回想起来,在那时候村上就已经每年有小孩失踪了,但是我却从没听到任何人提起过,包括刘景阳也没跟我说过。
从我住的城市到县城里开车要两个小时,之后再开两个小时车就能到村上了。我约莫还有十五分钟就到村口的时候,就按照之前定好的给刘景阳打了个电话,可是电话却一直响到“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之后我又连续打了两次,结果依旧是没人接。
我心想着会不会是刘景阳出了什么事,所以也加快了车速。
十分钟后,我到了驼腰村的村口。从公路向左转有一条笔直的进村土路,因为是冬天,那条路上积了一层像镜子一样的雪壳,我不敢快开只能慢慢地驶进到村里。
刘景阳他家在进村第二趟房的右边第一家,我车开到房头还没右转呢,从房间路里就走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叔,手里拿着个烟袋锅冲我笑呵呵地招手。
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刘景阳他爹,因为我一直都喊他刘叔,所以也不知道他大号究竟叫啥。
我连忙把车停下,然后下了车。
我车门还没关呢,刘景阳他爹就过来问我说:“景阳叫你来的做啥事啊?”
他说话的时候笑呵呵的,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我悬着的心也稍微往下放了放并回答说:“他就打电话叫我过来一趟。”
“哦……”他爹抽了口烟,吧嗒了下嘴又问:“他真没说啥事?”
我迟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决定把实情说出来,毕竟是关系到他儿子景翔的事,我想也没必要瞒着他。
可当刘景阳他爹听我说是来接景翔的时候,脸色却顿时一变,之前的笑也全都收了起来,眉心也皱起了个大疙瘩。他把烟袋锅把鞋底上磕了两下,一边摇头一边叹气道:“哎,景阳这兔崽子就是从小不听话!你还是回去吧,俺村这事你最好是别跟着瞎搀和。”
“刘叔,我来都已经来了,就算要回去,起码也让我跟景阳见个面,说一声再走啊。”
“有啥可说的!你快走吧!”
刘景阳他爹明显开始撵我了,这更加重了我的好奇心。既然来了,我就绝对不可能空手就这么回去。于是我也表态道:“不行,我必须得见见景阳!再说这事关系到你小儿子,你就这么眼看着景翔也跟其他小孩一样失踪不管?!”
“你……你怎么知道小孩失踪的事的?景阳跟你说的?”他爹的眼珠瞪得溜圆,看起来又惊又气。
我赶忙帮刘景阳打着掩护说:“我跟县里二十四小尸13312警察有些关系,从他们那听说的。”
“行了!行了!你别骗我了!”刘景阳他爹摆着手说:“反正你回去就是了!你叔我之前对你咋样你心里也有数!你就听我的谁也别见赶紧回去吧,这事你真管不了,弄不好惹了祸害上身!”
我对“祸害”很敏感,因为在县城住的时候我就听过很多人讨论鬼神,他们就总会用到“祸害”这个词。很明显的,刘景阳他爹是认为村里孩子失踪跟鬼神有关,如果我管闲事,鬼神就会找我的麻烦。
不过我并不信鬼,所以也不听他的,直接回车里想要往房头那边转。可刘景阳他爹也够倔的,竟然站在车前边两个胳膊一伸,把路死死给挡住了。
我按了好几下喇叭,可这老头死活不躲开。无奈之下我只好下了车,然后打算步行往里走,可这个老顽固竟然过来拉我的衣服,拽着我不让我进去。
刘景阳他爹虽然是快五十的人了,但长年干农活力气大得很。我是个见天坐在电脑前边敲字写书的宅男,拼蛮力根本弄不过他,没几下就被刘景阳他爹拽了我一个趔趄,害我差点坐到地上。
我有点恼了,但又不能跟这老头打架,所以就想上去跟这顽固好好理论理论。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看到刘景翔从房头那边走了出来,身边跟着一个大人。
我眼睛看着房头那边愣了一下,刘景阳他爹好像也发现我眼神不对,所以立刻回头看。
“咋还出来了呢?这是啥名堂啊?”刘景阳他爹当时就慌了,急急忙忙地迎着景翔小跑过去。
趁这机会,我也赶紧往房头跑,同时也看了眼跟着景翔一起出来的那个人。
那是个留着一头半黄不黑小卷毛的年轻小伙,大眼睛双眼皮细眉毛,长得挺清秀的,乍一看还有点混血儿的感觉,目测年纪也就二十岁出点头。他穿着皮夹克牛仔裤,腰上挂了两串时髦的金属坠饰,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村里干农活的人。而且,我确定从没在刘景阳家里见过这号人物。
他是干什么的?我一边想着一边凑了过去。
刘景阳他爹先跑过去一把将刘景翔拽到身后,然后对那混血小伙道:“咱不是说好了就在屋里破的吗?咋还出来了?!”
“他身上带煞气,守在他的身边的人半年内会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