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找到她才行!救她出来,出来――”我抱着头,坐到了沙发上。
大嫂见了,也劝我不要出去,再想想别的办法。我摇摇头,不知道该往哪里像。
“问问元存勖,他不是曼芝的同学吗?”母亲在当厅转了一会儿,忽然说道。
对,元存勖!他的交际范围如此广泛,一定能得到准确的消息。母亲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我便赶紧给元存勖打电话。
先打到元家公馆,管家说他不在;又打到槿缘轩,店员也回复说主人不在;最后拨到舞月楼,响了三四声,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以为接听电话的人是林秀娘,便报出自己的名字;谁知对方却说“不认识什么王槿初”,甚至不听我的解释,便“啪”的挂了电话。那人也许真的不是林秀娘,是别的女子,可是,我已经去过舞月楼多次,那里的几位主事基本都知道我的名字,怎么会一问三不知呢?
原来是我太过慌乱了,忘了局势早已变化。景元茗府出售之时,林秀娘已经被派去接管那里了;舞月楼的女主事据说换成了一个叫做“阿美”的新人。于是,我便急急忙忙打电话到景元茗府,从林秀娘处找到了元存勖在舞月楼的专属电话,再次打过去,终于接通。
“找我?”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使得我一直在砰砰跳的心忽然安定了许多。第一次对他的声音感到出奇的亲切,仿佛漂移四海终于找到了定海神针一般。
然而,满脑子只有苏曼芝的我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格外的低沉。来不及询问什么,我只一心恳求他去渠家大院看看苏曼芝,无论如何把她救出来。
“渠家大院已经被鬼子占了,围得严严实实,我怎么进得去?”
他的声音里有些怒――原来他已经知道了。
他的怒,可能是认为我提出这种要求简直是不顾他的死活,无异于让他直接堵枪眼。但是,我已经顾及不到这些,任凭他冲我发火。
“你一定有办法――求求你!救救她!”
我忍不住对着电话再次哭起来。我知道,纵然我不求他,他也一定会想办法――如果他能够救苏曼芝,他绝对不会束手旁观;而今,他一定是试了很多法子也不能成功。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别的什么。泪水便是最无助的写照。
元存勖没有再说话,而是挂了电话。
我忐忑的等了一个晚上,直到夜里三点,一个女人打过电话来,说苏曼芝已经在舞月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