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吧?”
叶伯煊扶着夏天进了屋,听着夏天抻懒腰的舒服声,面瘫的表情缓解了一些。
夏天捶着腰往卧室里走:“嗯,心累。你说这叫啥事儿啊?哎呦,可别提了,我就那么会儿功夫闲晃着爬楼上去了。我这个后悔呀!
你是不知道啊,那屈家的老太太头发乱七八糟,哭得啼哩吐噜地坐那擤鼻涕,擤完也不擦一擦,就直接抹裤子上。
嗳?你能想象吗?亭子是得对屈磊多深的感情啊,我实在难以想象她是咋忍受的。
不行不行,太幻灭了,我俩第一次见面她那个飒爽英姿劲儿……真是……叶伯煊,我现在深刻的体会到一句俗语,你猜猜看?”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夏天惊奇:“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我是你肚子里娃娃的亲爹。”
夏天被叶伯煊扶着靠向床头,叶伯煊又拖着伤腿去找蜂蜜瓶子。
媳妇便秘很痛苦,他母亲说了,算是正常现象,得睡前喝点儿蜂蜜。
兑好了温热的蜂蜜水端进屋,叶伯煊就看见夏天正顺手拿着毛巾擦床头、床边的木头框。
“我都擦过了,不脏。”
“你别看我平时能对付,可这床嘛……我不太舒服,如果住的时间长最好给咱家那张床弄来。”
夏天皱着眉头打量着屋里的家具。
都是旧的、不太好的,以前住这地儿那位估计条件很一般。也是,这年头谁都不能大手大脚花钱,看亭子就知道,她也会因钱闹不愉快。
新家,怎么看怎么有点儿太寒酸。
要是住三五个月就那么的了,可她没打算和叶伯煊分开啊,能不能买下这屋子好好规整规整,她不想自己一个人住市区。即便叶伯煊能经常折腾的回家,可那感觉也不像正常夫妻。
再说别人都着急上班。她可不。生完孩子、孩子离不开自己,等能脱离开了该考大学了,她又不是天才,她是一定要认真复习的。
“老公……”
“什么公?”正迈步要给夏天打洗脚水的叶伯煊愣住了。
夏天翻白眼。撒娇撒到了马蹄子上了:
“叶公公得了吧?说正题,你别不发表意见啊?咱得找车抬床。当然了,你自己不成得麻烦别人。还有啊,你看看你能不能打个报告,这房子咱买了还不成吗?”
叶伯煊被夏天气得掐着腰。你还别说,住了几个月的医院风吹不着雨浇不到的,叶伯煊目前的状态唇红齿白的。
他被夏天的顽皮给弄得哭笑不得。难得开玩笑还嘴道:
“是喜欢大龙的那个叶公吗?我也不喜欢龙啊,我还是比较稀罕你这条……嗯,大馋虫。”
夏天随手抓过枕头就扔了过去:“明儿个起,我就天天吃大葱熏死你。孩子到时候长得葱心儿绿,我就告诉他们,你爹抠门,嫌弃我馋。”
叶伯煊彻底荡漾开了笑纹,手指点着夏天的鼻子方向。宠爱地商量:
“我没回答是因为你总说废话。分配的房子哪有买卖?都是归公的。你安心住着吧,算咱借住。
至于床,等我看看谁轮休出去再说吧,不能无缘无故就安排士兵出驻地。你要不是大着肚子,我非得罚你抄写条例。”
干巴巴的训话,气势一点儿都不傲娇,眼睛还带着笑。
叶伯煊慢吞吞地出了屋端洗脚水,准备伺候媳妇睡觉觉。
两个人都在调动情绪打情骂俏,谁也不想第一天进门就探讨沉重的话题。累着呢,赶了一天路。身体甚是乏累,心情也很疲惫。让亭子搅和的,更是想一觉睡到天大亮,什么也不去想。
夏天想。她可以和叶大少吐槽,却不想和他交流。她怕哪根筋衔接得不好,价值观和人生观起了冲突,他们两口子可就热闹了。第一天就能吵架。
可事与愿违,当叶伯煊掰着夏天的脚趾头洗着,玩着。发呆着时,夏天叹了口气,问道:“因为亭子吧?”
叶伯煊仰头注视夏天,皱眉问道:
“说来说去就那么点儿过日子的事儿,还能因为那么屁大点儿事儿气哭了,她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夏天摇了摇头:“别反讽。可以理解的。入了心的人才能伤她。虽说是床单和钱的事儿引起的,但真正伤她的还是屈磊的态度。你别瞧不上家里这点儿事儿,要是经常摊上不省心乱糟糟的家事儿,估计那外面工作也无法开展。”
叶伯煊皱了皱眉:“原来看亭子还行,这嫁了人我算瞧出来了,咱妈根本就没给她临时培个训。哪有不会做饭的女人啊!
至于那个屈家的老太太,算了。谁都有妈,她糊涂了,亭子不能跟着又喊又吵的被人戳脊梁骨。媳妇啊,你得劝啊!”
叶伯煊没说出口的是:你怎么能那么教亭子呢。越教关系越僵硬,以后没个好好相处了。
听听,夏天就知道他俩价值观存在着冲突。你懂个六啊!
这玩意儿,男人的思想总是那么直来直往、单纯,一根筋。
算了,她没精力舌战几百回合扭转自己丈夫的思想,因为她婆婆不那样,真幸运啊。货比货得扔,幸福果然靠对比。
“知道了知道了。楼上楼下住着,估计屈大娘不走,有的是热闹呢。你别瞪我,不信咱就走着瞧。”
夏天说完就抽出脚丫子,两个脚一拍,溅得叶伯煊衬衣上有了水珠儿:
“你觉得是亭子不懂事儿,赶明她来你说几句,亭子厉害占上风,你就没什么好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