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弹弓就能击落以速度着称的鹞鹰,芷秋不禁对这个黑衣少年刮目相看。她要过弹弓拿在手里比划,向黑星讨教瞄准的诀窍。
雪儿嫌弃地踢了踢鹞鹰的尸体,“它的肉又硬又柴,一点也不好吃!”
鹞鹰被她踢得在地上翻了个滚,两只长腿直挺挺地高举着,其中一只腿上绑着个小竹管。
夏青云一眼看见,心里一动,蹲下身仔细察看。
小竹管严丝合缝地套在鹞鹰腿上,显然是在它小的时候就被人套上。竹管的截面有一圈细细的裂缝,不细看很难发现。
她一手抓住鹰腿,一手捏住竹管,用力一扭。果然,竹管是两层套叠在一起,从缝隙中露出一卷淡黄色的羊皮纸。看来这是一只被人豢养,用来传递消息的传讯鹰。
夏青云好奇地取下羊皮纸,巴掌大的纸片上,曲曲扭扭地写着几行蚯蚓般的文字,右下角还用朱砂画着一个奇特的花纹。这些字她一个也不认识,看上去有点儿像前世的阿拉伯文。
“青云姐,这是封密信么?”雪儿问道。
“很可能,不过我不认得这种文字,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她们的对话引起芷秋的注意,凑过来看向夏青云手中的羊皮纸,一看之下,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芷秋指着那个朱砂花纹,压低声音说道:“我认得,这个记号是草原部落可汗的密押。这封密信里写的必定是绝密的消息!”
鹞鹰的飞翔速度极快,从草原深处飞到这里只需一天的功夫。芷秋推断,这只鹞鹰一定是不吃不喝飞了一路,快到目的地才要抓一只白鹭果腹,却不想被黑星打了下来。
草原部落一直觊觎齐国西北边疆,几年前还曾派出数支骑兵侵入边境,妄图夺走水草丰美,牛羊成群的河套平原。
当时的护国大将军正是司鸿博文的叔父司鸿瑾,他率领西北军英勇抗击。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将草原骑兵尽数围剿。也正是在那次战役中,司鸿博文以一当十,立下赫赫战功,被皇上嘉奖为镇远将军。调去镇守西南边陲。
此后,草原部落和齐国的军队对峙西北,素来是水火不容的宿敌,可汗又怎么会送密信到齐国呢?事关重大,必须马上将这封密信送到影门。破译信上的内容。
芷秋有些犹豫地看着夏青云,自己一走,夏青云身边就没有人能保护她了。
“你只管放心去,有雪儿和星儿在,他们从小习武,对付十几个人不成问题!”夏青云笃定地说道。
怕芷秋不信,夏青云冲雪儿和黑星使了个眼色,两人飞起一脚,两棵碗口粗的树木齐刷刷地被扫断!
没想到柔弱的雪儿竟也有如此厉害的身手!芷秋这才放了心,将羊皮纸仔细收了。告辞而去。
一天之后,马车停在直隶省府河间县城的一座朱漆大门外,花菱的三舅父姚喜礼得到下人通报,大步迎了出来。
“青云丫头,可算是把你盼来了!”姚喜礼大笑着打招呼,吩咐下人将马车上的东西卸下。“一路吃了不少苦吧,快到家里歇息!”
夏青云含笑还礼,又介绍道:“这是我的表妹冷雪,表弟冷星,他们一同陪我来直隶。还请三舅父多多关照。”
雪儿和黑星上来见礼,姚喜礼笑着作答,将三人让进宅院。
院子占地颇大,白墙灰瓦。几丛细竹,客厅里的摆设也平平如常,根本看不出姚家是京城来的大户。
姚喜礼道:“家里人都在京城住,这套宅院空置了多年,若你不嫌弃就住在这儿,也省的再去别处买宅子。里外装潢我都没动。单等你来,看你的喜好再动工。”
原来如此,夏青云笑道:“朴素自然就蛮好的,像是到了自家般亲切。等这边安顿好了,我再去京城看望舅母。”
“你舅母前阵子去了京城,陪老太太过伏天,还说起你来着。老太太可是稀罕,让我等你到了,千万要带你去京城里见个面儿。”
姚喜礼说着,取出两封写好的手札,吩咐下人速速送去京城,一封写给姚家,一封则是通知花景天,让他赶紧来河间。
又叙了会儿闲话,他自书法取来两张地契,交给夏青云。
“青云丫头,一张是这宅院的地契,另一张是茶楼的。今天你们刚到,先好好歇息,等明个他大伯父到了,咱们再一起去茶楼看看。”
“这如何使得,茶楼的我收了,宅院的地契我可不能要。”
“你这丫头,咱们可是说好的!”姚喜礼故作不悦道:“这宅子买的早,在河间县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好地段,因此就没有另择他处。我在乡下还有一座农庄,老太太喜欢清静,偶尔从京城过来,多是住在那边。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他说的恳切,夏青云只好笑着收了。她取出一沓银票放在桌上,“来而不往非礼也。三舅父,这是玉州的茶庄和茶楼四个月来的分红,一共是五万九千两。”
“这么多!”姚喜礼吃了一惊,他知道清云轩的生意红火,但没想到才四个月就有这么多收益。
“丫头,你可不是算错账了?说好我只拿两成半的。”
夏青云笑着给他列了笔账单,说明其中的大头来自贵宾牌以及树根茶桌的收入,而茶叶在玉州销的最好的则是碧潭飘雪系列的茉莉花茶。
姚喜礼连连点头,“真没想到,茶叶的利润如此丰厚,若是再开上两三家,能顶上姚家一年的收入了!”
夏青云淡淡一笑,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