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是怎么的了?”赵氏分开众人,望着跪在地上的江姵蓉问道:“你是江巡抚家的女儿吧?怎么冲撞了三公主?”
“我...”江姵蓉欲哭无泪,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但总算有人解围,她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哀求道:“夫人救我,我真不是有意的!”
赵氏越听越糊涂,三公主冷笑道:“救你?我是冤枉你了还是欺负你了,少在这儿装可怜!”
“文燕?”赵氏看向女儿,今日高朋满座,来的客人非富即贵,上官文燕一贯稳重大方,怎么自己才离开一小会儿就出了这么大乱子?
上官文燕白着小脸儿,期期艾艾地道:“佩蓉她...她说长公主...没教好安平郡主。”
长公主在旁一声冷哼,赵氏也变了脸色,只听上官文雅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还说皇上...该把公主嫁给...”
“住口!”赵氏赶忙喝止。这话岂是能乱说的,还当着几位公主郡主的面,简直是大不敬的犯上。
三公主瞟了一眼依偎在长公主怀里的珊儿,额角磕红的一片还未消退,再瞧上官文雅一副与我无干的无辜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先不论珊儿的身份,就算是普通的小孩子,你撞了人家也得道个歉。刚才她可是看的真真的,上官文燕连腰都没弯,根本就不在意珊儿是不是受伤。
“上官夫人,你怎不问问她,因为何事扯到这个话题?”
赵氏心中一凛,目光里带着疑问。
“我...我不小心...”上官文燕心虚,声如蚊呐,“安平郡主放跑了金丝雀,我跑过去抓,撞在椅子上...”
三公主冷笑,“哼,说的轻巧!要不是长平郡主手快。珊儿今儿个就得破相了。”
赵氏脑袋嗡的一声,身子晃了两晃,扬起手就要打上官文燕。
“罢了!”长公主冷声道,“今儿是二小姐的好日子。夫人还是顾全大局要紧。”
“姐姐宽宏大量,我可没那么好心。”三公主不依不饶,指着江姵蓉道:“谁家的女儿,赶紧让她娘领走,本公主看着碍眼!”
赵氏咬咬牙。恨恨地瞪了上官文燕一眼,打发丫鬟去找江姵蓉的娘。事已至此,先把她弄走息事宁人。
转而又蹲下身,用锦帕轻抚着珊儿的额角,“让郡主受惊了,还疼么...都怪我没照顾好...”
长公主见状,给她递过去一个台阶,“没事了,夫人不必自责。二小姐的观礼可要开始了?”
“是。”赵氏起身笑道:“回公主的话,我正要请诸位过去。”
“那就走吧。别让二小姐等急了。”长公主淡淡地说道,示意三公主见好就收,今天毕竟是来观礼的,别把事情闹大了。
三公主收了气势,赵氏这才放下心来,给上官文燕使个眼色,带着贵女们来到举办及笄礼的花厅。
花厅里布置的喜气洋洋,众人落座,唯独不见了直隶巡抚的夫人和小姐。为保全二人的脸面,赵氏只得解释说江姵蓉突然发了头风。疼痛难忍,便由娘陪着先回去了。
夏青云的座位本来安排在四公主旁边,但珊儿拉着她不放,便只好陪她坐下。右手边紧挨着三公主。
经过刚才那场风波。她对三公主的看法有了一些改观。看来她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只是平日被庆贵妃骄纵惯了。
几个穿着石榴红袄的丫鬟拥簇着二小姐上官文蓉从后堂出来。
上官文蓉身穿大红色绣着月季花的礼服,脸上淡施脂粉,挂着娇羞的浅笑,在嬷嬷的引导下给赵氏行了三拜大礼。
丫鬟们捧着几个托盘,托盘上摆着十几个红艳艳的鸡蛋。挨个发给参加观礼的客人。
按照齐国的风俗,普通的生日是不过的。只有在周岁的生日、女孩子的及笄礼、男孩子的成人礼才会举行隆重的仪式庆贺,再有就要等到六十花甲之后,才能做寿。
上官文蓉也走过来接受众人的祝贺,贵夫人和贵女们纷纷送上自己的贺礼。
又听宰相夫人道:“好啦,今儿是文蓉的好日子,你们这些小姐妹们既然来了,就展示一下各自的才艺。”
原来,这是京城里大户人家小姐的及笄礼上一个约定俗成的节目,只限于未出阁的女儿家,向长公主就不用了。
南宫雪第一个站起来,丫鬟将一张古琴摆在她面前。
南宫雪笑道:“文蓉妹妹,我就弹一曲花好月圆,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上官文蓉红着脸道谢。
琴声铮铮,南宫雪果然不愧为京城有名的才女,一曲弹罢犹有余音绕梁。
孙棠溪起身笑道:“以前只知道姐姐棋艺精湛,想不到琴也弹得这般好!我只能写幅字送给文蓉妹妹了。”
说着她来到桌前,挥毫泼墨,题了秀外慧中四个大字,上官文蓉笑着收了,说要装裱起来挂在书房内。
接下来,贵女们轮番展示,有歌有舞,也有和南宫雪一样弹琴的,但琴艺比她自是差了许多。
轮到四公主的时候,出乎夏青云意料之外,一向跟在三公主身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她,居然表演了一套剑法,行云流水,看得出习练过多年。
众人纷纷鼓掌称赞,不愧是皇家公主,能文能武,让人刮目相看。
等到三公主上场,她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五色羽毛毽子,娇笑道:“你们琴棋书画都展示过了,我就来点儿新鲜的吧。”
说罢,将手中的毽子往空中一抛,跳转腾挪,毽子上下翻飞,看的众人眼花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