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人嘱咐,让你一接到信,务必即刻前往别院。”前来传信的侍卫提醒道。
夏青云留下青荷等三人,匆匆交待了几句,回到别院。娘和两位国公夫人已经等在前厅,整装待发。
“这么急?”她吃了一惊,忙问:“难道是朝廷出了事?”
镇国夫人面色忧戚,道:“催的这么急,恐怕是朝堂有变,路上结了冰不好走,咱们赶紧动身吧。”
两辆马车的车轮套上了防滑的铁链,走起来颠簸的厉害,夏青云担心娘的身子,便将她摄入到宝阁里。
另一辆马车里,碍于护国夫人在旁,她不能将镇国夫人也带进宝阁,只好让青梅几人轮流施展神通,让她们的马车走的平稳些。
越往北走,天越阴沉,过了晌午,空中又飘起了雪花,田野间很快变成白茫茫一片,车夫小心翼翼地吆喝着马匹,车速又慢了许多。
将近午夜时分,马车才驶到京城,城门已经关闭,侍卫亮出镇国公的腰牌,守城的兵士急忙打开城门放行。
镇国公府灯火通明,司鸿睿和司鸿瑾坐在前厅,面前摆着一盘残局,但两人的心思都没在棋局上。
下人进来禀报,夫人的马车已经进了城,他们才长舒一口气。风雪交加,实在不是赶路的天气,无奈事情紧急,容不得片刻耽搁。
“老爷,出了什么事?”满面倦容的镇国夫人一进门,见司鸿瑾也在,知道事情非同小可,顾不上更衣便问道。
司鸿睿摒退下人,肃容道:“昨日皇上颁旨,定于明日恢复上朝,命两班大员务必在列。皇后也下了懿旨,令二品以上的诰命夫人进宫觐见,所以才连夜让你们赶京城。”
一年多以来。齐国一直是太子摄政,甚至有些大臣认为,皇上就此一病不起,太子登基指日可待。
圣旨一出。两班大员无不诚惶诚恐,那些平日里朋党结营的臣子更是战战兢兢。
皇上当年以铁血手腕,扳倒比他势力强出百倍的其他皇子,强势登基,又亲征西北西南边疆。扫平四夷,更以法制治国,明察秋毫,被称为一代明君,眼里容不得一点儿沙子。重新上朝,指不定要查办哪些官员,因此人人自危,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夏青云扶娘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她有些不明白,朝廷之事与自己无干。为何要让她和两位国公夫人一起回来?
护国夫人也想到这一层,提出同样的问题。
司鸿瑾道:“那日兄长入宫觐见,皇上问起治病的事,兄长便将收青云为义女,又得她推荐隐世神医之事说了出来,皇上龙颜大悦。”
“皇上的意思是,”司鸿睿接口说道:“要封青云为郡主,我担心即日便要召见,才让你们一起赶回来。”
“这可是件大喜事!”护国夫人忙起身给兄嫂和夏青云的娘道贺,夏青云脸上却未见几分喜色。
她深知皇宫中明争暗斗不断。自己只想安安静静种茶,发家致富,又找到名声显赫的亲生父母,虽然对外还只是义女的身份。但是也可谓身份显贵了,她可不想出什么风头,做什么劳什子的郡主。
“怎么不高兴?”镇国夫人觉察到她神色有异,柔声安慰道:“不用紧张,朝堂上有你爹和叔父,后宫的太后和皇后一向宽容和蔼。又有我和你婶娘护着你,你只要进宫磕几个头,领旨谢恩便好。”
果真如镇国夫人所言,第二天晌午,司鸿睿从朝堂回来不久,皇上的圣旨就到了,册封镇国公义女夏青云为太平郡主,并将东川镇作为郡主的封地赐给她。册封典礼的日期,就定在元旦过后的腊月十六。
这在齐国可是绝无仅有的事,齐国目前除了夏青云,还有两位郡主,一位是皇叔的女儿长平郡主,另一位是长公主的女儿安平郡主,两位都是皇亲国戚,夏青云则是齐国有史以来第一位皇家之外的郡主,而且还有自己的封地!
整个东川镇,包括夏青云的家乡北溪村在内,以后就都是她的地盘了,别说普通百姓,就是爹娘见了她,也要行礼。
娘做过镇国夫人的侍女,懂得礼节,待传旨的宫人一走,她走出后堂,按照礼节参拜这位热乎乎新出炉的太平郡主。
“哎呀,娘!折煞女儿了!”夏青云急忙闪道一旁,扶起娘埋怨道:“这是哪门子道理,当娘的反倒跟女儿行礼,以后在自己家,可用不着这样!”
她最不喜欢别人给她磕头,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娘亲。这郡主的头衔还未见什么好处,光是礼节就麻烦死了。
然而,更多的‘麻烦事儿’接踵而至。
先是镇国夫人从后宫觐见归来,带回太后的懿旨,赏夏青云黄金一千两,白银三千两,各色锦缎三十匹,赤金头面一套,翡翠头面一套,宫花若干,胭脂水粉若干。
谢完旨,给宫人派了赏钱,门口又有下人来报,宫里的教习嬷嬷到了。皇后担心夏青云长在民间,不熟悉宫廷礼仪,特地打发两个嬷嬷来传授宫仪。
与教习嬷嬷见过礼,刚落座说了两句话,宫里派的裁缝又上门来给她量尺寸,缝制册封典礼时候穿的礼服,从里到外共三套,足足折腾了半个多时辰。
这还不算完,镇国公的义女被封为郡主的消息比风传的还快,贺贴如雪片般飞进王府,贺礼左一担右一担抬进院子,堆成小山那么高。
用过晚饭,镇国夫人亲自检视礼单,一一过目,凡是送金银,或是过于贵重的礼物,一律敬谢不敏,原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