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秋菊的气息笼罩在布满了丝丝光晕的屋子内,窗咎上淡粉色的秋菊灿烂的盛开着。
妆奁前。
念清歌静静的端坐在那里,小手摆弄着奁盒里的簪子,清一色的簪子上全是菊的图纹,各式各样,看起来新鲜雅致。
阁窗前一抹小小的身影欢快的跑进来。
是冬菊。
她捧着一碗素粥还有一碟小菜,笑盈盈的朝念清歌走来,将那些东西放在了木桌上,她指了指那些食物示意念清歌吃东西。
念清歌眉眼弯弯朝她柔和一笑,盈盈起身来到木桌前。
素粥清淡宜人,小菜夹杂着素粥特有的风味儿,念清歌觉得口味甚好。
冬菊一人在屋子里悠闲的玩耍着,她蹦蹦跳跳的来到了念清歌的软榻前坐了下来。
才坐下,冬菊就皱起了小脸儿,抬起身子,眼睛落在了方才硌的她痛痛的软榻上。
小手抓起那个东西,竟然是一个铜镜。
她好奇心十分的强,偷偷的看了一眼正在用膳的念清歌,而后赶忙将那个铜镜收在了自己的袖袍里。
她怕被念清歌发现,颠颠的跑了出去。
念清歌凝着她匆匆的背影不禁失笑:“这个小丫头。”
用过早膳后,念清歌一人在别院中漫步,院中秋菊盛开,空气中都散发着美好的味道。
她眉眼弯弯,唇角勾着灵动的弧度,一双剪水的眸子应接不暇的望着于院中的花儿们。
她轻快的笑意如花丛中的蝴蝶。
长长的裙摆飞扬在地上,扬起了美丽的弧度,念清歌探出了小脑袋轻轻的闻着那馨香的自然气息。
忽而,
眼前一双藏青色缎纹靴映入她的眼帘,她的小手微顿在空中,指尖上还沾染着秋季的花瓣儿。
心中涩然一片。
那熟悉的沉香气息一直陪伴着她,她又怎能不知现在伫立在她面前是离辰逸呢。
抬起眸子,濯着他深邃的深眸,昨夜想来他定是误会了自己同离漾住了*吧,想到这里,念清歌的心里有些不舒服,甚至觉得害怕他生气。
“苏州的秋菊开的甚是鲜艳,我摘一朵给你看。”念清歌局促的寻了个借口来掀起他们的话题。
念清歌娟秀的身影朝满满秋菊的花丛中前倾着探去,忽而,脚下站不稳,念清歌整个身子栽了过去。
“清歌,小心。”离辰逸心里一紧,眼疾手快的抬手抓住了念清歌的手腕,将她朝自己的方向拉着。
惯性使然。
念清歌柔软的身子跌入了离辰逸结实的怀里,那滚烫的温度灼伤了念清歌的肌肤,离辰逸吸了一口独属于她的气息,却发现那股子空谷幽兰的馨香味道里竟然夹杂着一抹龙涎香的气息。
离辰逸深沉的眸底染着池水的漾漾,他的声音孤寡:“清歌,你的身上都染上了他的气息。”
是不是,慢慢的,连同人都会完完全全属于离漾。
听及。
念清歌的水眸沉了三分,抬起手臂轻轻的闻着自己的味道,她抿着唇瓣儿,炽烈的凝着面容烦忧的离辰逸:“辰逸,我可以解释。”
掌心和着温度叩在念清歌的小手上,眸光一转,声音微叹:“清歌,你不必和我解释,只要你开心,本王就开心,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本王都会欣然同意。”
如洪水的宽宏让念清歌久久压抑的心舒坦了些许,她柔美的唇漾起了涟漪的弧度:“辰逸,谢谢你。”
离辰逸瞥了她那抹释然的笑,微微苦涩,伸长了手臂取了一朵粉色的桔花轻轻的绾在了她的发髻上:“颜色柔和,恰能配你。”
纤柔的指腹擎在发髻上摸了摸那软乎乎的秋菊,她微微一笑:“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离辰逸的眼底染着c.爱。
四目相对,流转着他人无法融入的沐暖情愫。
凉亭的一边。
离漾那双淬冷的龙眸定定的望着这一幕,墨黑色发丝飞扬,全身颤抖的他掀的衣摆也跟着微动。
他们的眉目交汇,眼底传情灼痛了离漾的双眼。
但,眼下并非是吃醋的时候,离漾还有要事要办。
最后,深深的凝了他们一眼,离漾不甘心的拂袖而去。
离云鹤是一个喜游山玩水的人,他自然不会放过苏州的好山好水。
*
大堂之上。
檀香紫檀木雕花柱子威严的伫立在大堂的四个角落。
古色古香的檀香味道萦绕在空气中,离漾端坐在檀木椅上,环视了一圈,深眸落向了稳稳站在一侧的德公公。
离漾手中摇着玉扇,将他的发丝微微吹起,深凹的眼眸盛着深不可测的碧潭之水,唇角挂着细密的弧度:“苏大人是礼佛的吧。”
苏大人团着手,连连点头:“皇上圣明,微臣的确是礼佛的。”
“身为菩提树,心为明镜台。”离漾幽幽地说:“太后生前也是礼佛的,只可惜已驾鹤西去了。”
苏大人面容凝着惋惜之情:“太后是个大善人,相信会登西方极乐世界的。”
离漾沉凝着眼眸,忽而,若严肃的探着头朝苏大人说话,眼波流转,他淡淡的朝德公公说:“德公公,泡两杯菊茶。”
德公公恭谨得一拂身子:“是。”
说着,退着步子下去了。
苏大人递给了离漾一个眼色,德公公定会偷听。
他们要的就是这番。
离漾眉目如画,把玩着玉扳指幽幽地说:“苏大人,那些人犯还未认罪?”
苏大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