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开始时,御蓝斯从龙椅上起身,叫了御之煌去了御花园。
夜风清幽,人都聚在大殿内,花园里安静地无半点声响,就连夜虫也因两个吸血鬼身上的煞气,不敢再鸣叫。
两人这些年,没了从前虚伪客套的兄友弟恭,见面总是不羁的玩笑,鲜少如此凝重。
御之煌被他冷如冰山的样子,弄得心底毛骨悚然。
直觉告诉他,是有什么大事儿,但是,若真有大事儿,也不该找他商量呀,该找父皇才是。
御之煌跟在他身后,向四周瞧了瞧,“老七,你到底要说什么?”
御蓝斯入了凉亭内,在石桌旁坐下,那简单的姿势,亦是霸气威严,叫人不敢松懈分毫。
“朕知道,你也为殇儿的婚事着急。”
御之煌忍不住在心口拍了一下,原来是这事儿呀!吓得他半死。
隔着石桌,他也坐下来,“殇儿他……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怪病?”
“怪病?”
“不举。”
“不可能。”
“他去灵邺城时,我每次说带他去花楼,他都逃得比兔子还快。”
“他只是不喜欢那种地方,朕叮嘱过他,不得任意妄为,不得在遇到心爱的女子之前,毁掉自己的清誉。”
他不想让儿子们与他一样,将来遇到刻骨铭心的恋情时,因大错而懊悔众生。
时至今日,想起舞仙,他仍是懊悔自己做下的荒唐事。
御之煌因他一番话,收敛不羁的邪笑。
“这些年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可是给他找了无数个姑娘,他不是挖苦,就是讥讽,那态度也只是比今儿对轩辕夏好一点点而已。”御之煌捏着小手指比喻。
御蓝斯早就把一切看在眼里,也理解那种渴望而不敢触及的矛盾。
“他喜欢姣儿。”
“怎么可能?他和那丫头是死敌。”
“这事儿,你想想法子,先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
“老七,你可是高估我了……殇儿何时听过我的?”
“他当然不听你的,可他也不听朕和璃儿的,所以,朕才想了一计,不过,这一计,只有你能去完成,若换做旁人,恐怕定被他怀疑。”
“你把我叫过来,就是想让我当恶人呢?”
“若将来好事成了,他们自会感激你。”
“但愿吧。”御之煌却还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过,凭你算计人的法子,恐怕我会落得个费力不讨好的凄惨下场。”
御蓝斯挑眉,眼角眉梢,总算有了些许笑意。
兄弟两人在这边商讨计策。
大殿内,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文武百官,诸国使臣,以及皇亲国戚们,畅饮欢笑,沉醉歌舞。
最大的寿星——无殇皇子,却冷魅如魔,斜倚在宝座上,脸色铁青。
赵全鑫不知说了什么,逗得龚姣儿不时低笑,那冷艳秀美的五官,在眉眼弯弯时,反而暖阳一般,沁人肌骨。
珍珠般莹润的耳垂上,玫紫色的流苏耳坠,欢快地摇曳不停,越显得颀长的脖颈,雪艳精致……
康灏端着酒杯上来,“无殇,一个人喝闷酒呢?”
“滚远点!”
“我怎能滚?”
他就在御缇的位子上坐下来,那小丫头也不知又跑去哪儿疯玩,影子也没寻到。
“无殇,人家姣儿名花有主,你这儿还守身如玉呢?”
无殇正要驳斥他,却见龚姣儿竟被赵全鑫拉着从席位上起身……
她步履不稳,身子摇晃不停,双颊旖旎酡红,显然已经大醉,却还在笑。
看那样子,她是压根儿不知自己在笑什么。
赵全鑫把她拥在怀里,手臂牢牢环住她的后腰,“姣儿,小心点。”
似结界撤除,无殇总算能听到,他们的交谈。
“今晚去我哪儿吧!”
龚姣儿打酒嗝,又咯咯地笑,却比哭还难听。
“明日一早,我带你去见我父母。”
“好啊。是该见你的父母了。”
“那嫁衣你试过了吗?”
“试过,蛮好看的……我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嫁衣,咯咯咯……”她笑得摇摇欲坠。
无殇腮骨暗动,掌中的白玉酒杯,霎时化成了粉末,从掌间落下去,细碎如沙。
康灏从旁倚在宝座靠背上,揶揄瞧着他,心底暗生一股淋漓的快意。
“听说,当年你的皇祖母,被你祖父和狼王深爱着,可惜呀,后来她却为一个普通的吸血鬼,独守灵位千年。”
无殇阴沉怒瞪他,“康灏,你这话何意?”
“我的意思是,你要如你祖父一样,生生把一个本是美好的女子,逼入歧途。”
无殇一把扯住他,将他从丹陛上丢了下去……
康灏落在了殿中央,舞姬们飞纱舞袖,将他淹没……
而无殇转瞬却消失于殿门外。
锦璃注意到儿子出去,忙跟了出去。
赵全鑫扶着龚姣儿走向马车处。
俯视怀中光氲莹莹的绝丽容颜,呼吸着她诱人的芬芳,他忍不住轻唤,“姣儿……”
她醉的头脑晕沉,无意识地一应,嘤声妩媚……
赵全鑫要吻她时,脸上却猝然挨了一拳。
龚姣儿听到殴打声,身姿飘忽地疑惑抬眸,眼前却是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那张俊颜,然后,他强硬一扯,将她拉进怀里。
“龚姣儿,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
他暴怒的嘶吼,震耳欲聋,她头晕目眩地愤然挣扎。
“御无殇,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