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格外学了舞仙的本事,循着那件橡木粉披风的做法,做了四套小披风给儿子和儿媳、御雪儿穿。
他们想出去,就贴上易容面具,让伏瀛带着出去溜溜。
虽然他们有家不能回,却也都懂事,平日闲逛,并没有离开醉江南所在的街道,除此之外,便是去淳于家和龚家。
而淳于家和龚家,也越来越不把他们当外人。
因为无殇与龚姣儿浴血奋战,还救了龚姣儿好几次,龚家大大小小的孩子们,皆是对小小的无殇刮目相看。
四个小人儿除了坚持练功与补习课业,便如此各自寻乐子解闷,忙碌起来,像是四只小妖精,原形毕露。
无殇近来甚是忙碌,买了整台街上所有好玩的东西回来,各色小物件,堆满了自己的房间。
如今,他也终于体会到,不与哥哥同住的乐趣。
自从学堂里闹过虱子之后,哥哥就养得一身洁癖,从里到外,务求一尘不染,床榻上,稍有一点不该有的东西,便抓狂跳脚,尤其,不准他乱丢玩具。
现在,整个房间,是他苏无殇的天下。
他把好玩的,好吃的,好用的,好看的,都摆在显眼处。
早上一睁眼,务求从枕边就能捞到一个宝贝,再不必担心哥哥发火。
而南宫谨最是贪嘴,每个糕点铺子买两块儿,尝遍了整条街道的顶尖美食。
淳于缦则收集了各色各样的蝴蝶头饰,时常戴的满头,揽镜自赏,也把嬷嬷们弄得哭笑不得。
御雪儿最是爱漂亮,没了宫女围着调侃,她收罗一堆胭脂水粉回来,每日都把胖乎乎的小脸上弄得花花绿绿……
伏瀛却司空见惯,由着他们各自折腾。
除了练功时格外严苛,于这些小事都不予计较。
而琴瑟两姐妹,则是忙着吃喝拉撒那些琐事。
几个嬷嬷每日围着两个小丫头打转,却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是白胖可爱,两人纵然如此,却仍是一模一样。
南宫谨到底是成熟些,总惦记着宫里的事儿。
无殇却早把——“那人”,抛去了九霄云外。
这日一早,用过早膳,他们如往常一样,随伏瀛去街上散步。
伏瀛易容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更不易被人认出。
瞧着街头聚了许多人,指着谕令榜议论纷纷,四个小人儿就争先恐后地好奇地挤进去……
原来,诗画会评判出了结果,谕令告示所有百姓,前往诗画阁欣赏优秀诗画。
因此,御蓝斯和锦璃等人赶往醉江南时,他们正在诗画阁内。
南宫谨等人的画作比较好找,伏瀛先带着他们上楼,去寻。
御雪儿一上楼梯,就惊笑着又是拍手,又是尖叫,脸蛋儿上堆着两陀胭脂的她,像极了一位打扮花俏的小媒婆,咯咯笑得合不拢嘴。
她小胖手指着墙壁最上排的一幅画母女图,嚷道,“我的……我的画……在最上面……”
然而,四周却一片岑寂。
一双双眼睛,清冷血红,望着那开心过度,妆容浓烈怪异的小丫头,暗生一股汹涌的敌意。
因为,他们在看到这画上的母女二人时,都异常悲恸。
谕令榜上,前几日就宣告了,安女舞仙杀王妃苏锦璃,罪无可恕,又因刺杀太后被处于死罪,当日就地正法。
他们喜欢的王妃亡故,还如何开心的起来?
那可怜的女子,给溟王殿下诞下三个孩子,相助他夺取天下,却最终,也没能熬过溟王殿下“天煞孤星”的诅咒。
如今,溟王即将称帝,即将选后,那女子……尸骨未寒。
溟王的痴情,叫人不得不怀疑。
御雪儿被四周的敌意惊吓,忙躲到伏瀛背后去。
伏瀛忙对众人弯身道歉,“大家见谅,小孩子不懂事,所以……”
众人都不约而同收起了血红的眼睛,各自散开去了。
于是,几个小人儿再不敢乱嚷嚷,其他
正在寻找自己画作的孩子们,也都噤若寒蝉。
在逼仄,悲恸,压抑的气氛里,御雪儿、南宫谨和淳于缦,却都开心不已。
因为,他们都找到了自己的画。
虽然淳于缦的画贴在了最下面一排,却也算榜上有名,这已然超出了小丫头的期望。
那线条不够精细,她对人物的神韵却捕捉精准,颜色也都画对。虽说比不的御雪儿和南宫谨的,却于同龄人之中,已然算是上乘之作。
因此,小丫头沾沾自喜了好一阵,拉着南宫谨的手,满头的蝴蝶发饰都要飞起来一般。
南宫谨瞧着她样子滑稽,忍不住扬起唇角,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接下来,大家便下楼,寻找无殇的画。
一行人下来楼梯,龚家的一群孩子,却随着人流涌进门来。
十三,十四,十五对自己的画作格外有信心,都直奔最顶层。
十六,十七,十八则冲到最中间的楼层里。
龚许氏则领着龚姣儿在最下面一层里找,就这样走着走着,碰上了带着四个孩子的伏瀛。
无殇转了一遭,已然忘记自己画了些什么,只记得当初一团颜色是鸭子,一团颜色是鱼儿,那浴缸勉强是画了一个大圈……
所幸,这一层里的画,皆是大同小异。
鸭子一只一只丑到寻不到眼睛,有人甚至把水画成了黑色的。
当看到这样的画都能贴上墙壁,无殇低落了许久许久的的自信,便如一大群鸭子般,扑棱扑棱彻底回来了。
御雪儿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