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暗红披风的倩影,阴冷地朝着她身边挪移,悄然取出袖中的匕首……
锦璃肩上落了一只手,疑惑侧首看向手的主人。
“王妃娘娘……”
锦璃辨出这声音是舞仙,不禁大惊。
一件沉重的暗红宽大的披风,倏然罩在她身上。
她来不及挣扎,头也被死死蒙住,腰间倏然刺痛,冰冷的刃,刺穿纱袍与肌肤……
黑暗,剧痛,绝望,惊怒,窒息,铺天盖地,她本能地反抗挣扎,想呼救,隔着暗红的布料,一只手精准捂住她的口鼻,强硬地似要生生把她闷死。
身体被同时拖动,她踢踹挣扎,却渐渐使不出力道,身体似要被魔鬼拖进地狱……
下一刻,她后颈被撞在了一处坚硬的棱角上,却还是清晰的感觉到,腰间的利器从体内猝然抽出,又凶猛地刺进……连番数次。
她抵不过对方强硬的力道,迅速从袖中取出一瓶药,拔开了瓶塞,素手伸出披风,一把药粉按在对方身上。
对方确定她已无力呼救,才扯开披风的宽大的连衣帽,冷笑看她已然失了血色的脸。
锦璃视线渐渐清晰,这才发现,自己竟已被塞在观赛席的椅子下。
“溟不会来救你。我进来之前,让邓嬷嬷杀了十几个寒影护卫,他和南宫恪都赶过去了。他们打不过邓嬷嬷,势必要硬拼百余回合才罢休。”
锦璃虚弱地开口,“他有心放过你……”
“放过我?呵呵呵……”舞仙拢了拢身上剩下的第二件披风,笑得扭曲,眼底尽是刺骨的怒与恨。
“他把我柔情蜜意的小册子,调换成了你儿子的画,他派弥里和凌一放手学堂大门,不准我儿进来,他这样可恶可憎地爱着你和你的孽种……他这是放过我?”
锦璃恍然失笑,明白了御蓝斯的一番苦心,却愈加痛不欲生。
“他对你留了情面!”
御蓝斯舍不得杀舞仙,却给了舞仙杀她的机会。
父皇赐和离,她真该应了。如今却是自讨没趣,性命难保。
“如你这般说,溟还是想着我,念着我的。八百年前,无人能夺走他,现在亦如此,我有信心,与他旧情复燃。”
“忘了告诉你,匕首上涂染防止伤口愈合的药物,披风的内层,是用橡木粉填充而成的。”
锦璃已然无法回应,眼前影子重叠,她只能凝聚力气,悄然在袖筒里摩挲小药盒……
她记得,自己带了可解百毒的药丸出来。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来之前,太后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了。所以,我的刀,我的披风,都是为你精心准备的。你那几个小孽种和溟,还有转变过你的弥里,都感觉不到你。”
“你去黄泉路上等着,我会把你的小孽种一个一个送过去,还有你的父母,你的兄嫂,以及让太后看着碍眼的小怪物苏梵。”
橡木粉的侵蚀和腰间的重伤,使得锦璃身体冷凉,血染了裙裾,却没有腥气发出,四周人潮涌动,竟无一人注意到这边。
舞仙阴沉扬起唇角,见她眼神游弋疑惑,干脆让她死个明白。
“为防人主意,我早已经布设了结界,封住血腥之气蔓延。”
锦璃失笑,“让舞仙姑娘费心了……”
“娘亲……娘亲……”
稚嫩的童音,在人群里那样茫然,惹人心痛。
锦璃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指尖触到药盒,吃力地取出药丸……无论如何,她不能死在这女人手上!
怕她主意到自己的动静,锦璃忙道,“舞仙,太后不会让你当溟王妃的。”
“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被太后利用?她当年为后位,可以拿孩子,把为她夺天下的战神御风逼进皇陵,岂会是良善之辈?我早就想好,如何除掉她。”
“你若真能除掉她,我会感
谢你的!”
舞仙狐疑凝视着她绝美的脸儿血色渐失,确定她再无生还可能,才满意的离开。
她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衣袍上,已经染了无色无味的慢性剧毒。
锦璃在她混入人潮之际,吞下药丸。
趁着披风隔绝牵引,连心手镯滑落到了手腕上,她把手镯取了下来,放在椅子下。
然后,才轻轻展开沾染了橡木粉的披风,缓缓地激发内力。
腰间的伤口,在她服下第二颗药丸时,才全部愈合。
待疼痛完全消失,她又裹紧披风,缩在椅子下沾了地上的血,写了一行字在手帕上。
那边,无殇总算寻到娘亲原来所在的位置,却只看到龚许氏与她的几个儿女正围在一处。
几个孩子七嘴八舌,谈论着诗画考题,四周的人来来往往,都是陌生的。
正在这时,有个陌生的小狼人,到了龚许氏的面前。
“夫人,有人拜托我交给你的。”
龚许氏嗅到丝帕上的甜腻的芬芳,心惊地忙打开。
“请姐姐代我照顾好四个孩子,璃苦衷不便言说,万望守密,多谢!”
“龚夫人……”
听到稚嫩的童音,龚许氏忙把丝帕化为粉末,秀眉微凝,瞬间堆上笑来,转身,正看到无殇从人群里挤过来。
“世子爷怎一个人?”她声音亦是爽利依旧。
“龚夫人,看到我娘亲了吗?”
“王妃娘娘去寻世子了!”
“哦,这样啊!”
龚许氏说着,牵着他的小手儿,拉到近前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