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女子的热情表达,不似人类那般委婉,羞涩,温柔。
血族女子的欢喜与愤怒,欢愉与悲痛,相差地不过就是几滴眼泪而已,各色激烈的情绪之下,都是獠牙血眸的狰狞之态。
眼见着她们仿佛群鬼出击一般,血眸璀璨,獠牙森白,利爪挥舞伸来,御蓝斯顿时脸色铁青。
千年来,他早已见惯这种场面,但是,锦璃…崾…
若非她在他怀里,恐怕早就被她们撕碎踩扁。
他担心地低头看怀中的娇妻,就见她已面无血色,轻若无骨的身子,在他怀里瑟瑟直抖。
锦璃很快就镇静下来,她察觉到御蓝斯的担心,攀住他的脖颈,在他耳畔柔声低语。
“我没事。躏”
她家夫君是个秀色可餐地抢手货,坠入玉鳞江,被他接在怀里,她就已知晓。
纵然他早有“克妻”的恶名在外,甄选王妃时,还是大片女子为之争先恐后,她亲见了那样的场面。
眼前的情景,相较于选妃……蔚为壮观!
壮观到,有女子竟一直排到了门槛那边去。
她们张牙舞爪,恨不能要扑上来吞了他……
她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当然会被吓到!不过,他如此受人喜爱,她也为之骄傲。
“溟王殿下,来买锦缎呢?难得看您亲自出门买东西!”
最靠近他的女子轻柔开口,那声音里渗透着丝丝柔媚,游蛇般,直往人心里耳朵里钻。
“嗯。”御蓝斯状似寻常与路人打招呼。
他如此惜字如金的简单一字,却叫那女子激动地按着心口,差点就开心地晕过去
溟王殿下,在她们心里,乃是千年不化的一座冰山。
平时他巡逻,上街,要么骑马,要么乘车,素来护卫环绕,拒人千里,更可恶的是,他总是行在主路最中间的行车道上,让人近身不得。
莫说女人,就连连雌性的飞虫,蚊子,藏用,恐怕都难欺进他半步。
所以,他一个嗯字,便是满天桃花飞,世间芳菲无限。
众女子皆是兴奋地心花怒放,大家都七嘴八舌地应着,一双双眼睛痴痴看着他,笑得双眼红光灿亮。
“不过,本王是陪爱妃来买的,现在买完了,大家能否让条路,让本王和爱妃过去?”
美人群百般不愿,推推挤挤,出现一条可怜巴巴地缝隙……
御蓝斯抱着爱妻侧着挤过,朝门口那边走,整群女子也随着他移动,却就是不肯让开路。
有女子在他背后偷偷嗅他,锦璃忙拿锦盒挡在他背后。
这莫黎城众女公敌她是当定了,也不怕这一遭!
一对儿胆大包天的母女合力挤到最前面,那位母亲不顾一切地把女儿往御蓝斯身上推。
“溟王殿下,这是我家小女明珠,倾慕溟王殿下已久……”
“本王已有王妃,怀里这位便是。”御蓝斯多此一举地郑重宣告。
“溟王殿下,这是我家小女粉儿,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肃冷的俊颜,已然有些不耐烦。
“本王对爱妃的才艺已然很满意,借过!”
“溟王殿下,小女子名叫香柔,不只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还极擅长跳舞……”
“本王的爱妃会跳《飞鸾舞》,而且跳得天下无双,至于其他的舞,本王无福消受。”
他边走边答,一径往前走着,不忘温柔关切地看怀中的娇妻。
众女子见他如此,不禁心焦如焚,妒火中烧。
终于,有人绷不住。
“可是……你那王妃是个人类,难陪你长久!”
是谁……不怕死的说了这一句?是谁?
御蓝斯冷眸横扫众女,满堂鸦雀无声。
轰然——花花绿绿的女子们,惶恐跪倒一地,不忘交头接耳,悄悄寻找那说出这话的罪魁祸首。
锦璃也忍不住攀住夫君的肩,四下搜寻,然而,一群女子皆是蒙头罩脸,在她眼里都是吸血鬼,没什么太大差别。
这声音,却异常熟悉,这声音的主人,该是化成灰她都认得出的——是苏静琪。
可此刻,已然是吸血鬼的苏静琪,易容成她的苏静琪,混在一群吸血鬼中,她竟分辨不出。
御蓝斯看锦璃脸色异样,没了耐心理会她们,冷怒命令几个挡住路的女子。
“滚开!”
锦璃忙在他脸颊上轻吻一记,狡黠地笑道,“阿溟,别这么生气,大家也是因为喜欢你,才如此……欢聚一堂。”
欢聚一堂?他肃冷的眉皱起。直觉告诉他,这小女子又有什么坏主意要使出来。
锦璃若有所思地笑着说道……
“现在,溟王殿下很生气,你们每人购买一丈锦缎,殿下就不气了。”
买锦
缎?莫说买一丈锦缎,就算买一百长,她们都甘之如饴!
轰——一群女子全都冲到了柜台那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要什么样的锦缎。
掌柜在拨弄着算盘收钱,直收到手软。
众女子买了锦缎,才发现,溟王殿下早已经抱着他的王妃不见了踪影,停在门口的马车,坐骑也都不见了。
而在这一个时辰内,王氏锦缎内半年的存货全部售馨。
掌柜飞鸽传书,给大老板王颂达写信承禀今日的盛况。
殊不知,御蓝斯抱着锦璃,并没有离开这座楼阁。
他们入了二楼的贵宾房,两人站在窗口,俯视着楼下鱼贯散去的女子。
然后,锦璃伸手指向一个罩着黑色披风的女子,那女子也买了锦缎,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