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哥哥……我……”
轩辕苍从怀中取出手帕,擦掉刀刃上的血,收入袖中。
“这小弯刀是康恒皇子送给锦璃的定情信物,她习惯了用这东西防身,此次算是教训,下次,就算我会放过你,御蓝斯恐怕也不会饶你!”
说完,他身影一闪,带着一群随从追着御蓝斯去了。
几个黑衣杀手围上冷千烟,“郡主,您没事吧?”
冷千烟坐起身来,心口的伤已然痊愈,心底的伤却愈加深重。
“我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她声嘶力竭的懊悔哭嚷。
黑衣杀手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
*
锦璃睁开眼睛,身上并无疼痛。
鹅黄的纱帐柔柔入了眼,殿顶上夜明珠以鹅黄的纱罩笼着,光氲如月般温柔和暖。
她尝试挪动,右手正被两只大手暖暖包裹其中,侧首一看,身侧一个紫袍的栗发男子,睡得正沉……
脑海中那场大火熊熊,嬷嬷被射之时让她逃,光影飞驰电掣,一闪而逝。
火光里有紫袍,栗色发丝触了她的脸颊……
是他,御蓝斯……救了她!
事发之前,孩子激烈的胎动,分明是在提醒她。
可她无法确定,孩子是在提醒她灾难降临,还是在提醒她,他的生父将至。
她翻了个身,好整以暇地面对着他,心莫名安宁。
这一刻,仿佛她苦等多时,却又仿佛,只是寻常。
眼前绝美的男子,被轩辕颐诋毁的一无是处。
轩辕苍却无意中说漏嘴,暗指她总欺负他。
这吸血鬼身躯比她宽一倍,身高比她高两三头,他手臂比她脖子还粗,手掌大的能罩住她的脸,呼吸吐纳间,一口气便能将她吹跑似地……
她就算要欺负他,也得他乐得被欺负才成。
她不是愚蠢的人,若是自己不爱的男子,怎会执意留下腹中骨肉?
可,从前她和他都是如何相处的呢?
既然他能被她欺负,想必都是有趣甜蜜的。
猜想那些,嫣红的唇,不由莞尔扬起。
她悄然静赏他艳若谪仙的睡容,脑海中,却又浮现他眸光幽冷的模样。
他剔透深邃的眼底,有妖艳锐冷的红,万种琉璃似地光,似能将人刺透,看穿,慑取魂魄。
对于女子来说,这危险,这美丽,都是致命的。
她啧啧叹了口气,轻轻抬手抚上他绝美的五官……
这双鬓宛若刀裁,深刻的五官,仿佛上天精雕细琢而成,如此一脸倦态,惹人心疼,墨画似的眉紧皱着,似沉在了痛苦的梦里。
将来,孩子若长成这个模样,可就糟糕了,不知天下有多少女子遭殃!
她轻轻拂开他的眉头,指尖滑过他挺直的鼻梁,触到他艳若花瓣的唇上……
她口干舌燥地抿了抿唇,慌乱地转开视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个东西。
血玉似的手镯,衬托得肌肤皓白如雪,松松悬在小臂上,看着熟悉……
若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大概是掉在橡木屋里的手镯。
轩辕颐说,这是他带她在集市上买的,几两银子的赝品。
难道,这是御蓝斯送给她的?
正在她疑惑手镯时,眼前深邃的鹰眸倏然睁开,映出她略带慌乱的艳容。
她迅速从他脸前收手,正襟躺平,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他刚才睡熟,应该不知道她摸过他吧。
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躯,狭窄的床榻因为他的举动,突然变得有些拥挤,还吱吱嘎嘎就要坍塌了似地抗议着……
他隐约感觉床体不对劲儿,不敢再稍动,却也没有起身。
“这里是寒影分舵,因为很久没来过…
…所以,床也有些时日没有更换了。”那灯和床帐被褥,都是临时弄好的。
“有些时日?”
“七八十年吧。”
“呃……”难怪吱嘎作响。
谈话告一段落,两人都有点囧。
他没想到,多时不见,开口竟愚蠢地和她谈床这种该死的东西。
她则无奈地往床内侧挪动了一下……
腰间便横了一条手臂,她僵得再不敢挪动。
“锦璃,何时醒的?怎不叫我?”说话间,他额头抵着她的头,完全把她娇小的身子包裹在怀抱中。
这个姿势,她连呼吸都变得艰涩,好闻的龙涎香和体香幽幽淡淡,害她面红耳赤,局促窘迫,全身燥热都冲到脑子上,连思考都无法正常进行。
“我……我看你睡得沉,就……就没叫醒你。”
他轻声哼笑,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颈侧娇嫩的肌肤上,“看我睡得沉,就趁机乱摸我?”
她敏感地缩了缩脖颈,心慌地急着否认,“我……没有!”
“你结巴什么?”
“我没……没有。”
“你和其他男子同床,也这样不规矩么?”
“我没有和其他男子同床。”
“不结巴,才是实话。”
什么嘛?莫名其妙。她羞恼地咬住唇瓣,低语轻斥,“哎?你……你手压着我肚子,能不能拿开?”
他没有拿开,反而得寸进尺,手清澈熟路入了衣袍,抚上她细滑的高耸的肚皮。
里面的小家伙也似感觉到他的触摸,轻轻蠕动……
奇异的感觉,让她心慌地呀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