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棠被幽禁的第二天傍晚,寇天龙带来幼棠一些消息,他和楚汐在客厅谈,我和斯雅旁听。
寇天龙说,幼棠被关在楚家老宅。由童虎监督看管。
说到童虎,斯雅非常泄气,她扶着额头说,“我2年前就嘱咐过姐夫,童虎靠不住,童虎大叔人品是不赖,可他是个死脑筋,耳根子又软,总认为别人说的话正确,自己没个主意,何况他从骨子里害怕老虎婆,说白了就是天生的奴才命,亏他一身本事。”
寇天龙盯着楚汐沏给他的热茶说,“现在最关键在于海棠本身,我不知道他什么想法。毕竟这次是他母亲让他头疼,他不给我方向,我不敢乱来。”
我低头听他们说话,楚汐手搭在我膝盖上,问,“卫遥,幼棠以前怎么和你说的?我是问你们将来的打算。”
幼棠说领我走,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俩的地方重新开始。
我说,“我们计划回家陪妈过春节,顺便收拾马方鸣。”
我盯着茶几说完,寇天龙瞬间换了坐姿。他眯起眼问,“小马和你们有过节?”
马方鸣惨死这件事,楚汐和斯雅应该不知情,我干脆拿出手机让寇天龙自己看。
手机里有马方鸣发的上千条骚扰短信,那些轻薄的语句非常露骨,我相信寇天龙会懂。
寇天龙一目十行看短信,脸突然红了。
他表情尴尬递给我手机,眉头舒展开问,“他得逞了?”
寇天龙一脸犹豫,眼色特别小心。
我轻轻摇头,笑说,“我脸皮没那么厚。如果真被姓马的得逞了,我不会苟活到现在,我心里只有丈夫一个人。”
他惊讶问,“你认为自己和海棠的关系是正当的?”
楚汐和斯雅皱眉看我,我坦然回答,“有什么不正当的,我爱他,当然渴望被爱。我不认为自己有错。”
他端正姿态说,“卫遥,我这里有句肺腑之言,希望你不要见怪,如果海棠这件事你单方面松口,也就是你放弃海棠的话,我保证海棠他们母子会解开这个僵局,你懂我意思吗?”
斯雅拿起放在嘴边,眼睛盯着我。楚汐也是,我心就难受了,原来她们都希望我单方面吐口,我苦笑说,“天龙哥,你比我年长,我喊你一声哥,我想问你是来当说客的么?”
他眼色犹豫,我突然觉得委屈。
我吸鼻子说,“如果现在让我表态,我只能说,不到最后关头,我不想失去幼棠,因为我不想失去自己存在的意义,我是个苦命人,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养父母对我并不好,可以说没人对我好,我就是多余的,永远是孤零零的那个,就算他们主动对我示好,也是想把我卖掉换成钱,所以除了幼棠以外,我一无所有,我很感激上天让我碰见他,没人宠我,幼棠宠我,没人疼我,幼棠疼我,我在幼棠面前可以随便任性,不管我怎么耍脾气,统统可以得到他的包容,所以我希望你们别……别拿走我仅剩的……”
我眼眶一热,嗓子就噎住了,我讲不出话。
我低下头轻轻抽泣,楚汐递给我两张纸巾。
5分钟后,我抹掉泪看窗外白皑皑的雪花。
寇天龙突然转移话题,他说幼棠被镣铐锁了,镣铐是特制的,只有钥匙能打开,钥匙在李加贺身上。
我握紧纸巾低头听,寇天龙说,“其实弄海棠出来很容易,不过这副镣铐特别缺德,最大程度限制了海棠的行动力,我见他一面容易,想把他带出来就难于登天,何况还有很多高手看管他,童虎也在其中,我不敢轻举妄动。”
楚汐两条叠在一起,冷笑说,“这是套子,楚仁美把钥匙交给加贺哥保管,是为了吸引一个人上钩。”
她看我一眼,斯雅点头说,“对,李加贺追求卫遥姐好几年,老虎婆想借李加贺抓到卫遥姐,她知道卫遥姐肯定找李加贺要钥匙,可惜老虎婆根本不了解姐夫,真把姐夫逼急了,依我看这楚家也到头了。”
寇天龙冷眼问,“你是说海棠她们母子会反目成仇?”
斯雅笑说,“天龙哥,请你别忘了我姐夫连自杀都敢,难道还有他不敢做的事?他可是于幼棠,我若猜不错,他脑海里早就有应对这一切的计划,他只是不漏罢了,我姐夫一向杀人不眨眼,回忆当初在醚县表哥家后面那座山上,他杀了多少人?难道天龙哥都忘了?”
斯雅又说,“还有王华,我姐夫和王华赌命那次,要不是老虎婆在场,王华早死透了,这次的事依然是王华挑的,姐夫还能留着他?我估计是时候干一波了,姐夫一定也是这种想法,于幼棠不是一向奉行打到你服的标准么,他把老虎婆打服了,不就是他说了算了。”
寇天龙迟疑问,“李加贺和童虎是海棠的左右手,海棠手底下那些人应该听他俩的吧?”
斯雅叹气说,“唉,天龙哥你好笨,你还是没听懂,我姐夫是楚仁美什么人?那可是楚仁美的心肝大宝贝,我姐夫真狠起来,谁敢伤他?还不是他赢。”
我一口否决,“不,幼棠不会的,幼棠很孝顺。”
斯雅水杯放到茶几上,垂下眼睑说,“如果你把刚才那些话当面说给他听,他就会了,所以希望卫遥姐好好呆在这里,不要让事情扩大化。”
晚上,寇天龙留在这吃饭,斯雅和楚汐招待他,我食欲不振就回房躺着。
大字型躺在床上,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信号满格,妈却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猜测她在等我主动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