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看见本已走了几步远的他再度愤怒地转身,又狠狠踹了一脚地上的疯子,然后,两个警察将人拖着丢进车里,开车走了。

她打开车门走下来,乔正枫正好走到车旁,见她出来,整理一下衣服,从车里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不用!”许愿仰起头,固执地没让眼泪掉下来,“这么晚还打扰到乔总,真抱歉。”原来他还是关心她的,这让她冰寒的心里又有了点微微的热度。

“你……要不要我帮你们另换个地方住?”他看向别处,白色的月光映射出他的隐忍和压抑,低头解着衬衫袖口处的纽扣,解完一边又去解另外一边,然后把袖子缓缓往上挽,他真不是耍帅,只是太久没打架了,热,冒汗了都。

许愿都以为他是没打过瘾想准备接着揍她了,虽然这个动作那是帅呆了,不过这招对她早已失灵,她早就不拿帅哥当饭吃了。

许愿不再看他,借着车灯找到之前跑掉了的鞋,穿上就要走,乔正枫猛力扯住她的胳膊,“前面连路灯都没开,我送你。”

许愿冷着眉眼对他说:“不必,人畜殊途,我走的是人间正道,乔总是走畜生道的。”意讽他为不入流的禽 兽。

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乔正枫被她气得满脸涨红,转身上车一拍喇叭,刺耳的声音在上空回响,他怒极反笑:“很好,你有骨气,小心前面遇到露 阴 狂。”说完继而嚣张地绝尘而去。

留着许愿独自在尾气和月光中气得发颤,个乌鸦嘴的男人,这种时候咒她什么不行,偏咒这个。

好了,终于气走他了,舒服了吧,可是前面黑溜麻漆的,还有什么未知的危险谁也不知道,她怎么办?

哪知五分钟后,熟悉的汽车声又从由远及近的传来,乔正枫将车横在她面前,人随意懒散地靠着车座椅背,明知道再讨好她也是白费力气,可还真能把她丢下不管?

“别闹了,这里太偏,还是我送你回去。”他走下车,算够低声下气了。

“呵,是啊,这不是你乔大总裁的功劳吗?如果不是你,我们圣女巷的居民至于由市中心住到城郊吗?”她冷笑,甩开他的手,大步向前。

五脏六腑仿佛都打了个结,连呼吸都无法顺畅,他又上车恼怒地捶了下方向盘,骂一声,还是开车追了上去。

“上来!”乔正枫见她只是一抬眼,又视若无睹地低头继续走,不由又是憋了一口气,“和你说话呢。”

她清清冷冷的眼神堪比天边的冷月,由他面上扫过,象是不认识他一般。

四周死一样的沉寂,连呼吸也渐渐沉寂……

沉默少许,他轻笑,笑意中些许落寞,“其实你不用故意气我,你越这样越显得你在意我。”

“我没必要气你,和你不熟。”她咬牙,那双平日温和的眼睛此时像淬了毒的冷厉。

他眉心微皱,强忍不悦说:“你打定主意要一直跟我这么犟下去是不是?”

“我和你犟?我怎么敢和一个总裁犟?一条人命没了,你们说给点钱打发就打发,说让我拘留就拘留,在你们眼里,我的自尊连只狗都不如。”她眼中湿润起来,雾蒙蒙化作两行清泪,“你们,太欺负人。”

满腹的委屈,不甚堪怜,他一颗心立时被挫揉得七零八落的,直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死死抱着,哪里还敢有半分脾气,“我就知道你还记着那事呢,知道你恨我,可你至少也该给个弥补的机会是不是?”

她开口,语调带着一股凄厉,“弥补?我的尊严可以不要,但我爸的命呢,这个是可以弥补回来的吗?你补啊,你让我爸站在我面前,我发誓这辈子任你乔正枫为所欲为。”

她吸吸鼻子咽回眼中的酸楚,冷着脸继续向前走。

没有好脸色也没有好听的话,这些都在预料中,乔正枫叹气,这女人的倔脾气他也不是第一天领教了,只好开着车慢慢的跟在她身边,用最强的车灯为她照亮前面的路。

她突然停住静默地看了他好一会,然后又继续朝前走,他不由自主地又加大油门追上去。

许愿就这样坚持走了十多米终于咬着牙再停住,他的车也立时停在她身旁,分毫不差,乔正枫很淡定地坐在车里继续等待她的咒骂加各种见禽 兽时的恶心表情。

但她这次没再骂,面色也是冷淡平静到极致,他反而有点恐慌,忙说,“我……我送你到家门口就回去。”

“就到大门吧,我怕万一我妈在楼梯口等我,要是被她看到你,我怕她会被气死,你也讨不到半点好。”她把下唇咬得没一丝血色,然后叹了口气,继续大步朝前走。

“你想把我骂走其实是在担心我被你妈妈骂对不对?”乔正枫开心了,就知道她舍不得他的。

见她平静了些,也平复了一下呼吸,语调依旧平和,问:“你很忙吗?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在学校的宿舍呢?为什么不住?我每天都在你楼下等到十二点,从没见那里亮过灯。”他从车窗探出头说。

“乔总还有什么指示吗?”她目不斜视。

“愿愿,你在逼我。”他叹出一口气。

“有平民百姓敢逼老总的吗?”

又来了,乔正枫闭了闭眼睛,“愿愿,我们能不能平心静气的好好聊聊……”

“少假仁假义!”她说出的话很干涩,声音也是干涩的,“我只问你,当初为什么要骗我?”

“我骗你?你再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我第一次随口说出记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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