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鲜血模糊,痛啊,痛到他难以承受。

那天晚上,寒流袭击了这个小城,气温陡降十度,阵雪袭来,豆大的雨点夹着冰粒啪啪地落在水泥地面上,荡出一个个小水圈,许愿站在屋檐下直视着外面滂沱的雨夹雪,马路上已一片迷茫,这才想起该走的人是他,那是她的地盘。

勉强咽进去了半碗馄饨,买了把伞,她在呼呼的风中,自己走回了学校,三小时后,站在楼下,手一抖,钥匙掉在地上,因为,屋里的灯亮着,他竟还在等她?可当她开门进去时,屋里已经空无一人,曾经摆放整齐的洗发水沐浴露小衣小裤都已不见了踪影,唯有一串钥匙醒目的摆在鞋柜上,是他的性格,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空旷的房间里,除了漂浮的空气,再别无他物。

其实一开始就能猜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却没有猜到……它会来的这么快!

如果这场遇见在一开始就注定了永远不会有好结果的结局,那么他们在相识的最初是否就该懂得止步爱情?

可是……能被控制的感情,从来不叫爱情。

房间里冷得能结冰,如同她伤透了的心失望透了的心再也不可能暖回来。

她慢慢蹲在地上,嘴唇泛白地哆嗦着,用膝盖抵住心口,空荡荡的房间回荡着无声的抽泣……

她又梦到了这几天都会做的那个恶梦,寂静的大街涌动着不安的气息,混乱开始,两群人无声冲到一块,棍子、铁条一下一下打在人身上,也听不到声音,脑海里却有蓬蓬蓬的闷响,有被打的人张大嘴无声大叫,眉目缩成一团,无还手之力,打人的便放过他找另一个目标,有被打出的鲜色血花,不多,点点斑斑而已,一片混乱。

接着一声闷响,她听到这无限放大的响声,失声惊叫,划破了无声场景,她冲过人群,只看到爸爸躺在青石板路上不停扭曲抽搐的身体,就像电视剧里的武功高手们受了内伤一样,血慢慢从口鼻,耳朵,眼角淌出,血液是浓暗色的。

一群特警站在巷口,有尖锐的痛感深深刺入还在回忆当中的脑袋,她艰难呼吸,辗转翻身,汗落如雨,霍然惊起,人已歪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心仍在砰砰急跳,不得安息。

窗外寒风粗暴地吹过,没有警察,也再没有强 拆,可是为什么她的梦中总会有整群警察荷枪实弹在出现?一次一次,她无法逃脱。

她靠着墙坐在落地窗前,不敢再睡,就这样从深夜一直呆坐到早上,想了很多事,想她和乔正枫是怎么认识的,想他们吵架那会怎么难受的,想他怎么对自己好的,想他偷亲自己的样子,总之满脑子都是他,

等清晨第一缕雪后阳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连他们的回忆都这么的短暂,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她还没尝够爱情的滋味,现实就已经替她做出了选择。

她抬手摸了摸眼角,是干的,明明她的泪腺浅得很,可居然没有再落泪,只是心里像被撕裂似的剧烈抽痛着,拼命张开嘴呼吸还是透不过气来。

从此以后,乔正枫这个简单的名字就成了她午夜的梦魇,怎么挣也挣不脱,她就象是悬崖边摇摇欲坠的石块,一转眼,就要粉身碎骨。

好不容易才把许超哄上火车,之后在广厦房地产公司驻渝城分公司和周边上班的人都会看到一个披麻戴孝的漂亮女孩捧着一张父亲的遗像定定地站在大门边,一站就是一天,不管刮风下雨,也不停的有警卫和民警过来劝阻,但女孩意志坚定,只冷冷地说一句,“我会站到你们总裁被法律制裁的那天为止。”

任何人在疯狂决绝时的选择都无法预计,即便许愿这种胆小怕事的女人,在尖锐的压抑下也有崩溃的时刻,所以才会不计后果地做出这样疯狂的报复。

然而总裁助理过来请她进去谈谈,她也不去,只说,“没什么好谈的,我只需亲眼看到他被警方逮捕这一个结果。”

乔正枫每天只能进出后门,气得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每每站到窗前见到她又生气地别开眼,再忍不住长叹一口气,这些日子,谁能又吃好睡好了。

“乔总,那个疯子要不要叫派出所强制送到精神病院?天天在这闹得影响也太不好了。”各办公室都觉得挺愤怒的。

“随她高兴,想站多久就站多久,对了,等会你再搬张凳子下去,毕竟是咱们的工作不到位,人家亲人去世了,心里难受,要准许发泄。”乔正枫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他当然清楚许愿的个性,你越压制她越反抗,现在和她谈什么都听不进去,索性就由着她,她不也要工作也要生活吗?就不信还能把这儿当成家了。

天空一片灰霾,似乎又要下冻雨了,她苦笑,现在的她哪里还像个人民教师,在她的眼中每天都充斥着各种被陷害被侮辱被嘲讽被诋毁,然而在命运面前,她只是卑微如蝼蚁的弱者。

一辆大奔缓缓驶出大院,她还险些被撞倒,车窗缓缓拉下,里面坐后排的人看她的眼神带着关切,“怎么也不带把伞?”

他明明只是随意地坐在那里,却总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倨傲俯视感,那双眼睛深的仿佛能看透人心,让她有种莫名的怯意。

一看到他,许愿滔天的愤怒瞬间盈满于胸,刚平复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那双眼睛像淬了火似的狠锐,心里只反复念着,许愿,就是这个人毁了本该属于你的幸福,她冷笑:“乔总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他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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