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禾薇凭借着朦胧的月色和远远从大食堂那边奔过来救火的农场工人手里的手电光,认出了傅灵,垂眸瞥了眼肩膀一侧的柴刀头,稍稍偏过头问:
“你到底想做什么?贺哥知道你在这儿拿刀逞凶么?”
“哈!贺大哥当然不知道了,我在他心里的印象可好了,不像你,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在贺大哥心里的信用早就破产了。”
“既然如此,你抓着我干什么?”
“这个问题提的好,我抓你干什么呢?当然是……做人质了!”傅灵眼一瞪,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歇斯底里地尖声道,“都怪你!从头到尾都是你个贱|女人害的!要不是你,我会考不上京大、华大?要不是你,贺大哥会对我这么冷淡?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凭什么你能保送华大?我这么辛苦,却只能读个烂三本……凭什么你要什么就有什么,我却要自己争取……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
对!只有你死了我就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可来不及了,警察追过来了,他们会抓我去坐牢的,我不要坐牢!不要坐牢!……那里面很可怕的……还有我妈,肯定会嫌我给她丢脸,恨不得我不是她闺女……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我不能……我不要……坚决不要坐牢……”
“她疯了吧!”圆圆和禾薇对了个眼神。
这时,霓裳和老魏奔过来,警告傅灵:“你已经被包围了,逃不掉的。放下刀子,不要伤人,或许还能争取个缓刑。可要是伤到人,你要承担什么后果想必你心里很清楚。”
“清楚!我当然清楚了,正因为清楚,所以我不想活了。哪哪都是死路,左右都是死,拖禾薇一起下地狱不是很好吗?哈哈哈……你们都别过来!挪一小步也不许!给我统统退到荷花池那边。”
霓裳和老魏对了个眼神,依言往荷花池退。
老魏伸手在背后朝不远处埋伏着的警员打了个手势。
霓裳担忧地看了禾薇一眼。
【慌什么!就她这把砍柴都嫌钝的刀,本君分分钟灭了她!】
系统君语气鄙夷地冒泡。
禾薇当然知道,所以她并不慌。且不说霓裳教会了她一套简单实用的防身术,还没机会正儿八经地试过。脖子上由系统加固过的血珀吊坠连火箭筒都能抵挡,何惧这钝口的柴刀?有此双重保险,肯定不会有事。【ㄨ】倒反圆圆,禾薇给了霓裳一个安抚的眼神后,偏头吩咐圆圆:“退后点,站到霓裳姐那儿去,我没事的。”
“可是姐!”圆圆暗恨自己力量微弱,如果能像超人一样,挥挥手就能把坏蛋解决了该多好。同时又后悔把他姐拐来农场了,不来不就啥事都没了。
“没事的。”禾薇安抚地笑笑。
“没事?”傅灵阴狠地压着柴刀冷笑,“怎么会没事?今天我要是有事,你也别想逃掉。”她拽了禾薇的头发一把,示意她往林秀山走,意图翻山出农场。
“灵灵!”傅老头听到消息,跌跌撞撞地奔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吓得魂都飞了,颤巍巍地说:“你这孩子!怎么能做这种事?快把柴刀放下,到爷爷这儿来。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商量,啊?”
“好商量?哈!”傅灵撇嘴笑了一声,“爷爷,你在逗我吧?那些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警察,跟他们商量?你别开玩笑了!”
“怎么就不能商量了?警察同志也是人,你是被欺负的一方,有什么委屈可以找他们帮助啊,讲清楚不就好了?快过来,把刀子放下……”
傅老头听信了傅灵一开始编造的谎言,以为警察们不明所以,找上门来是为了了解情况,因此一个劲地劝孙女放下刀子积极配合。
可傅灵清楚呀,更清楚因冲动放的一把火,已经彻底把她自己推上不归路了。
“晚了……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傅灵脸色苍白,仓惶地笑了一声,正想压着禾薇继续往林秀山走,忽然,胸口一痛,胳膊一缩,手里的柴刀“啪”地掉在地上。
“禾薇!你搞偷袭!”
禾薇瞅准时机,用霓裳交给她的一招“顶肘”,顺利脱离了傅灵的控制。
傅灵恼羞成怒,一边质问一边捡起地上的柴刀就要劈过去。
这时,已经绕至傅灵身后的霓裳,一个凌空踢,把傅灵踢到了荷花池畔,柴刀脱离她的手,“扑通”落入水中,溅起几朵水花后归于平静。
霓裳不解气,上前对着失去人质和武器后战斗力立即掉至负数的傅灵扎扎实实泄了一通怒火,这才从嘴角抽搐的警员手里接过镣铐,咔嚓一声戴上了傅灵的手腕。
“有什么就对你的律师说吧,我不介意收到法庭的传票。”霓裳冷声道。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傅灵怨气冲天地瞪着霓裳和禾薇,突然,发了疯似的一忽儿狂笑、一忽儿嚎哭,最终被带上了警车,在呜哇呜哇的警笛声中,消失在清冷的暮色里。
傅老头见孙女被带走,整个人都懵了。
“这、这、这是不是搞错了呀?灵灵才是被欺负的一方,她同学把她欺负的可狠了,不抓那些坏人,怎么倒把灵灵抓走了?老大家可就剩这一个闺女了呀,到底咋回事儿?我们灵灵是无辜的……”
老魏见状,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到傅老头身边,拉着他到一边“科普”傅灵的罪状去了。
农场里其他工人,协助消防救完火后,三三两两地聚在荷花池畔,朝傅老头的方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