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你管!”正在气头上的贺曜南,将外套甩上肩头,大步流星出了小区,本来想去部队宿舍住的,想了想,拐了个弯走进附近一间酒吧,要了两瓶酒,独自灌了起来。两瓶下肚,依然觉得不痛快,又点了两瓶。
朱敏端着托盘送酒过来时,认出贺曜南,惊讶地问:“贺、贺二少?你怎么会在这儿?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喝闷酒,胡慧呢?”
“别跟我提她。”贺曜南着恼地抱怨了一句,抓过朱敏托盘里的酒瓶,仰头就往喉咙里灌。
朱敏恍然大悟:合着是吵架了呀。
之前在电话里不止一次问胡慧打听她的住处,那女人就是不肯告诉她,帮忙找的工作不仅薪水低还累得要命,这让坐惯办公室的她怎么受得住,没干两天就不想去了。
有天在马路上晃荡时,看到这家酒吧招服务员,说是日薪少则两三百、多时七八百,工作性质也很轻松,给客人端端酒、劝劝酒。想着南城这一带除了胡慧没人认识她,心一横来酒吧上班了。
这一干就是两个月,没想到今儿会碰到胡慧的老公,朱敏眼珠子一转,挨着贺曜南坐了下来,问酒保多要了一个杯子,笑吟吟地给两人各斟了一杯酒,说:“一个人喝多闷呀,不如我陪你?”
贺曜南这会儿已经有点醉了,认不出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谁,但不影响喝酒,他嗯了一声,捞过朱敏斟满的烈酒,继续闷头大喝。
朱敏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晃着手里的酒杯,含笑的眸底闪过一抹算计的精光……
一晃半个月,胡慧接到朱敏的来电,说她怀上了贺曜南的孩子。
正拿抹布擦擦洗洗的胡慧懵了,回神,将抹布甩进水槽,扬声对手机吼道:“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朱敏把玩着手里的测孕试纸,看到上头明晃晃的两条红杠,眼底的笑意更浓,“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是告诉你了,而且,”
故意顿了顿,又说:“我打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哦。”
说完,咯咯笑着把电话挂了。
“贱人!”胡慧对着手机狠咒了一通,但还是在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毕竟两人冷战了快一个月了,尤其是婆婆那通导火索似的催生电话后,男人经常夜不归宿,问他只说睡在连队宿舍。
要是没朱敏这通电话,胡慧根本没怀疑过,因为她自信把丈夫调教得很听话,绝不会去那种下三滥的地方。再者,他军人的身份也不容许他去。
可朱敏这通电话,彻底击溃了胡慧一直以来的自信,丈夫到底有没有背着她做那种事?到底有没有婚内出轨?
胡慧痛苦地直揪头发,好几次想打电话问个清楚,可想到他白天鲜少会带手机,不得不忍住了,在家兜着圈子,时不时地看墙上的挂钟,什么搞卫生、做午饭……统统没心思。
直到门口传来动静,胡慧腾地冲过去,看到丈夫一身是汗地回头,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老实告诉我,这些天没回家的晚上住哪儿了?”
“宿舍啊。”弯腰换鞋的贺曜南顺嘴回道。
“放屁!”胡慧憋不住骂起来,“你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外面的贱人都打电话来挑衅我了,说怀上了你的孩子,还说要生下来……”
“什么?”贺曜南起腰的动作僵了僵,眼底划过几丝不确定的犹豫。
见状,胡慧彻底绝望了,“这么说,朱敏那贱人说的是真的了?你真的和她……曜南啊曜南,枉我那么相信你,你居然……”
“不是的。”贺曜南急忙扶住她,想要解释:“我那天喝醉酒了,醒来……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但那之后,我根本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是谁……”
“她是我大学同学啊,先前和陈然有过婚约的,你还记得咱俩的婚礼上,她和陈然在客房滚床单的事吧?去年因为在单位里偷男人,被陈家知道后解除了婚约、还被迫堕了胎,这种女人你都要?你饥不择食啊!”
贺曜南被胡慧指着鼻子骂得也上火了,拨开她的手,腾腾往卧室走,“我饥不择食还不是你害的?谁在床上这也不准、那也不准的?”
“我……”胡慧噎了噎,继而跳脚道,“你疯了吗?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出轨啊。你是军人,眼瞅着很快就要升正营了,这事传出去,对你的影响有多大你不知道吗?”
贺曜南身形一顿,自嘲地笑笑:“是啊,在你心里,我就应该啥都不管,一门心思升级挣军衔,可惜,我不是大堂哥,我做不到他那样,你嫁错人了。”
说完,走进卧室,打开衣柜随便拿了几件衣服,澡也不洗了,把衣服一股脑儿塞到皮箱里,绕过胡慧走了出去,在胡慧追出去之前“砰”的关上了门。
胡慧失魂落魄地滑坐在玄关的地板上,越想越委屈,捂着脸嘤嘤哭起来。
这个消息传到京都贺家,老爷子愤怒地摔了手杖。
同样惊愕的还有下楼来的禾薇和贺擎东。
禾薇回过神,一边示意珍珠去把手杖叼回来,一边跑下楼,扶住老爷子坐到沙发上,柔声劝道:“爷爷,千万别动怒,对身体不好。”
贺擎东也走过来,给老爷子倒了杯水。尽管没说什么,但看得出来,他同样挂心老爷子的身体。
罗美萍站在下方,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着恼。千挑万选、凑老爷子心情好的时候来提这个事,没想到大侄子小俩口竟然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