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德福一脸警惕地看他:“没事上我那儿有啥好坐的?”妈蛋!小禾送的山珍还搁茶几上摊着呢,这么一去,妥妥滴引狼入室啊。
“咱哥俩不是好久没下棋了么?趁这会儿有空,痛快地杀一盘去!”袁老板笑嘻嘻地答。心说小样!当我没听见呢,小禾肯定送你好东西了,不瞅上几眼顺便打个劫,心痒难耐啊。
陶德福胸心里的小人捶胸顿足,心情郁卒地好想表演一番胸口碎大石。
不知这会儿通知周安赶紧把他办公室茶几上摊放着的山珍统统藏起来还来不来得及?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因为毓绣阁距聚鲜楼没几步路。
禾薇待两人走后,也转身逛起遇古巷。
这会儿日头还很烈,沿街的地摊很多都没摆起来,放眼整条街,也就那么零零星星几个,老板们大都躲在树荫底下打牌吃冰棍,没几个摊子有生意。
禾薇本想掉头去巷子口那家“古风堂”的,虽然那里的东西贵,但不是有系统君么,不怕买到假货,贵点倒是无所谓。
转身的一刹那,听到某个摊子吵起来了,好像是游客嫌贵不想买,而摊子老板则说他把东西弄坏了,不买也得赔钱。游客便闹了起来,说老板讹人。
禾薇下意识地回头看,这一看发现是熟人,那摊子老板正是当年跟她哥一块儿并肩摆过摊的强子叔。
强子叔人还是不错的,禾薇不相信他会讹人。
更何况,喜欢讹人的摊主,通常都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怕买主找上门算账嘛。可强子叔在遇古巷一摆多年,就连摊位都没怎么变过,要是讹人,名声早臭了。
这时,强子的地摊前,围拢了越来越多的游客和店老板,有帮强子说话的,也有站在游客那边骂摊主黑心的。总之,两方人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报警吧!”一道清亮的嗓音穿过人群落到争吵的两方人耳里,“既然都觉得自己是无辜的,那就交给警方来判断。现在的破案技术那么发达,相信分分钟就能搞定。”
“对!报警!”强子一听有道理,顾不得看出主意的人是谁,迅速摸出牛仔裤屁股兜里的手机,边拨号码边愤愤不平地骂着,“特么老子在这条巷子出多少年摊了,要是讹人能选你这样的?一看就知道没几个铜钿……”
和强子起争执的游客是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见状,眼神似有若无地往某棵梧桐树背后瞟了一眼,半晌也跟着说道:“报警就报警,谁怕谁啊,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弄坏你的东西讹你的?”
“谁知道你几个意思!”
强子已经拨通了110,并把出事地点和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五分钟不到,就有警车到遇古巷口了。
一胖一瘦两名负责此案的警员,表情严肃地走到摊前,出示证件后,驱散了围观群众,然后让强子两名当事人分别阐述一下事情经过。
小青年抢先说道:“警|察同志,你们别听他瞎咧咧,我真的被他讹了。你们看,这东西本来就裂了一条缝,我说拿给我看看,他非要让我自个儿拿,我拿起来才发现那东西是裂的,就算是旧货,也想买个完好的是不是?我就放下想走了,哪知他非说是我弄坏的,逼我买下,不买就赔钱。你说我冤不冤?哪有人这样做生意的?跟他理论几句吧,他就朝我横眉竖眼……”
“你放屁!”强子一急,当着警员的面,脏话也蹦出来了,“你特么懂不懂这一行的行规啊?瓷器、玉器这些是不手递手传看的!”
“对!这是咱们这行的行规。”边上有同行附和,“小伙子!你连这都不知道,就跑来捡漏,胆子是不是大了点?”
小青年神色一滞,眼神又往梧桐树那边瞟了,很快又梗着脖子接道:“谁规定不懂行规就不能来捡漏了?我想来碰碰运气不行啊?”
“难怪弄坏人摊主的货都不知道赔钱,敢情是生手啊!”和强子交情不错的隔壁摊主忍不住出言嘲讽。
周围一圈悉悉索索的笑。
两个警员听得额角突突突,朝围观人群一瞪:“不是让你们退后的嘛,怎么又围上来了?退后退后!”
然后让强子和小青年跟着他们去警局做笔录。当然,那只裂了一条缝的人物故事绘画花瓶也带走了。现场搞不掂,只好去派出所里喝咖啡。
小青年的眼神频频往梧桐树那边瞟,似乎有些焦急。
这时,人群中有人疑惑地问:“那棵梧桐树后躲着的人是谁啊?怎么老往这儿打手势?我看到好几回了。”
在场人都下意识地往梧桐树那边看,除了那小青年,躲闪的眼神,恰巧被胖警员逮了个正着。
与此同时,强子一眼认出梧桐树后正往小巷子钻的男人,猛地窜过去把人揪住:“王大头!是不是你搞的鬼?噢——我明白了,肯定是上回那事儿,我说话太直,没让你挣到亏心钱,还害你在游客跟前丢脸了。你怀恨在心是吧?明的不能拿我怎么样,就想来阴的?”
“姐、姐夫,我抗不住了,我……”被警员抓住胳膊的小青年,不等王大头开口先一步哭了起来。
得!这下不用他说,大伙儿也猜到原因了。
无论游客还是摊主,纷纷朝王大头嘘声。
王大头气得两眼翻白。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买卖纠纷,升级成单方面的恶意挑事儿。王大头和他妻弟被带上了警车。强子因为摊子还没收,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