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薇那桌刚刚聊完顾绪家的小笼包,这会儿正在说崇临赈灾的事。
要不是赶着来参加徐海洋的婚礼,唐宝茵和罗智兴许还会在崇临待几天。
“那边情况怎么样?”周悦乐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唐宝茵啜了口服务员送上的香茗,抿唇轻叹:“很不好。可能是没什么准备吧,总之全城没淹水的住宅没剩几栋。要不是我和阿智开了辆房车过去,没准会冻死在崇临郊外。刚到那两天,旅馆、酒店统统都浸在水里,没船根本进不去市中心。郊区的农家院也都泡在水里,个别连屋顶都没过了。伤亡人数和新闻上公布的数据差不离,我们这趟过去,除了在郊外办了个临时救济站,等大水退得差不多了又去政府那儿了解了一下灾情,然后经过考察支助了十二户特困家庭,具体名单等我整理好了发你们邮箱。”
“那倒不用。”周悦乐摇摇头,“我们难道还信不过你们么。”
“信得过是一码事,咱们暖阳社好歹也算个正规的慈善机构,募集到多少、支出了多少,要不及时公布给大家看,我心里不踏实。”
“就照宝茵说的吧。”陆言谨和唐宝茵相视一笑,“大小且不去管,总归是个正规机构,还是账目清楚的好。再者,我和凌轩的关系,更加要清楚每一分钱的去向,我可不希望被有心人拿去嚼舌根。”
“就是这个理。”唐宝茵赞同地抚掌。“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这次的募捐,除了我们几个兄弟姐妹。还有不少长辈参与,可不能让他们以为咱们只拿钱不办事儿,或者稀里糊涂办事儿。”
见唐宝茵这么坚持,大家也就随她了。
唐宝茵又笑眯眯地对禾薇说:“对了,支助对象里有个下学期上五年级的小女孩儿,代表受灾家庭写了封感谢信给咱们,还说期待咱们的回信。回信任务就交给薇薇你啦。谁让你是咱们当中年纪最小的呢。”
禾薇很想说:二姐,咱们要不比试比试谁的灵魂年纪更大?
这还用说嘛。三辈子加起来,她搞不好能当五年级小女生的奶|奶了。囧。
崇临赈灾话题至此告一段路,看到罗琳琅高挺的大肚子,大家的兴趣又转移到了她肚子里的娃。
罗琳琅是正月初头怀的胎。预产期在十一月份,运气好说不定能和顾绪家的小笼包凑个同月同日。
唐宝茵磕着瓜子好奇地问:“琳琅,你这肚子我怎么瞅着比悦乐姐那会儿还大,才六个月看着和人家快临产的差不多了,不会是双胞胎吧?”
罗琳琅抚着肚尖儿柔笑道:“b超照出来不是,但和悦乐姐一样,应该是个男娃。”
不止是b超医生说的,她平时的饮食表现也比较倾向男娃,太喜欢吃酸了。
“这么说还真被海洋那小子说对了。”唐宝茵一脸的与有荣焉。“说是得了我们家小妹手绣的《早生贵子》图,能一举得男。”
正往女眷桌瞅的徐太子,立马抓住机会插嘴:“小谨。那不如我们趁早问小禾妹妹预订一幅《早生贵子》图啊。我听老顾说,大宗的绣画没那么快完成的,咱们十月底的好日子,再不订怕是来不及。”
男人们齐抽嘴:刚还说喜日子没定呢,一个转身就说十月底,到底是闹拿样!
不过很快想到刚石渊说的那事儿。八成是被撬墙角的逼急了,这才赶紧表态。于是纷纷帮腔:
“是啊是啊。是得趁早预订。”
“两个月时间说不定还不够。”
最有发言权的当数顾绪了,慢条斯理地呷着茶说:“那得看你要什么尺寸了,小幅的个把月就能完成,但大宗的譬如半面墙那么大的,别说两个月,半年都不见得能搞定。是吧小禾?”
禾薇都听懵了,被顾绪点到名,下意识地挺直脊背,答:“是。”
男人们发出一串轻笑。
贺擎东靠上椅背,长臂一伸,勾着嘴角揉揉小妮子的头。虽然不同桌,但两人的座位贴的很近,伸手就能碰到彼此。
唐宝茵也才刚从惊愕中回神,胳膊肘捅捅隔壁的陆言谨:“我去!小谨你瞒的可真紧,十月份结婚,这会儿都还不告诉我们,惊喜可不是这么给的啊。”
陆言谨同样很纳闷好吗,心里腹诽道:这货是在抽风吧?
她压根不知道十月底结婚,肯定是这男人想一出是一出的杰作。不由瞪了未婚夫一眼。
徐凌轩略感心虚地摸摸鼻子,但还是迎上她的视线,眼神里红果果地透露着“结婚了你就跑不了了”的信息,随后朝唐宝茵几个女眷拱手致歉:“这不才定的日子,是我让小谨不告诉你们的,想给你们一个惊喜。不过刚听老顾说绣画不是今儿订明儿就能拿的,这才不得不提前告诉大家。”
心想着今晚回去就知会爹妈,让他们赶紧翻黄历,在十月下旬找个好日子。这事绝对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老婆没准真要被别个男人追跑了。
他这话引起大伙儿嗷嗷的起哄。
石渊哈哈笑道:“轩哥这你就错了,别的绣工手速或许很慢,咱擎哥家的嫂子完成的可快了。我结婚那会儿,前后不到一个礼拜的工夫,她就帮我绣了一副大宗的《早生贵子》,那画可漂亮了,所以你这根本就是不打自招嘛……”
“噗!”知悉内情的顾绪喷了茶。
贺擎东也不由呛了几声。
当初送石渊和徐海洋的《早生贵子》可不是禾薇绣的,而是问毓绣阁买的。禾薇绣的那画。至今还被贺擎东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