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方家有个懂医的亲戚,赶紧急救,总算把人给救醒了。
“包包、薇薇、乐乐……肯定是她们!”一向硬派的周老爷子涕泪交零:“要是出点什么事,怎么向乐乐她奶奶交代……”
“这事有我们呢,周老您别急。我公公来电话的时候,国安那边已经派人去营救了,战国这会儿也赶去调派人手援助了,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方婉茹连声宽慰周老爷子。
她吓得也不轻,但她不能腿软,哪怕结果很糟糕,这会儿也必须坚挺着。
“对!我不能倒了!”周老爷子仿佛想通了,挣扎着坐起身,抹了把老泪纵横的脸,颤着手从口袋摸出手机,和孙女婿联络。
顾绪也从贺擎东那里得知这个消息了,压着心急如焚安抚老爷子:“爷爷,您放心,我会把乐乐她们平安接回来的。您安心在方老那边等消息……”
“好,好好!”周老红着眼眶用力点头:“那你赶紧去忙,我等你们好消息。”
方婉茹看着这一幕,眼眶一热,泪水也忍不住扑簌簌往下掉。
她不是爱哭的人,活到这个岁数,落过泪的次数屈指可数,然而今天却忍不住想哭。好好的大喜日子,临到最后一刻,竟爆出这么个噩耗,何止想哭,还想揍人。
安抚完一众长辈,方婉茹做了几个深呼吸,步履沉重地来到俞井所在的包厢门口,喊出双胞胎儿子,把贺战国交代的事简明扼要地转述了一遍,末了说:“禾薇是我邀来的,周老的孙囡是你们外公发的请帖,要是结果真的……大不了赔上我一条命!但俞井这人不能放,谁知道是不是和那帮人串通好的……”
双胞胎闻言,和他们爹一样脸色骤变。谁也料不到,几分钟之前,就在美丽雅大酒店门口、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么一起劫人事件。
俞井!
双胞胎不约而同地想到包厢里那个被死党们灌酒的俞纨绔,周身顿时布满杀气,几大步跨回包厢,揪起还在和人兴奋拼酒的俞井。当着他门面就是一拳。
“哗啦——”
“哐当——”
桌上、地面杯盘狼藉。
俞井被灌得有些晕乎乎,一拳、一摔,倒反把让他清醒了不少。
眼睛充血地瞪着双胞胎,气急败坏地吼:“搞什么啊!贺颂北你俩活腻了是不是?居然敢揍老子……啊——”
话没说完,又挨了几拳。
贺颂北到后头索性骑他身上。袖管一撸,揪着他衣领就是一顿胖揍:“你他丫的行啊!和持枪劫犯勾搭!我告诉你啊俞井!我大哥那未婚妻和周老的家人要是出点啥事,你这辈子算活到头了!”
俞井听得云里雾里,一不留神又挨了几拳,其中一拳正好落在他眼睛侧下方的颧骨上,瞬间肿起一个又青又红的大包,疼得他鬼哭狼嚎:“贺颂北你他妈给我住手!住手!打人不打脸你他妈不知道啊!老子做什么了?老子啥都没做就被你们拖进来喝酒了好吧。他妈喝你几杯酒就要挨揍,老子不干了,你给老子起开——”
他倒是想对贺擎东那小女朋友做点什么,可那得有机会啊。还没砸场、挑衅呢就被贺凌西、贺颂北两个架着拖进包厢。又被连着灌了几杯高度数白酒,他哪还有劲道出去找茬啊。有那个心没那个力好吧。
高鹏被浑身散发着怒意的贺凌西拦在角落,舌头打着结哆哆嗦嗦地做证:“贺、贺少,这个我可以做证的!井、井哥他真没做啥,就是想来方定晓的酒席闹闹,撒、撒撒气而已。到、到的时候你们那些亲戚朋友不都散的差不多了嘛,没、没说上几句话,就被你们拖来喝酒了……”
俞井捂着脸一个劲地附和:“没错没错!老子敢作敢当,不是老子做的你打死我我也不认!”
贺颂北揍得胳膊发酸,停下来甩了甩。抹了把汗涔涔的脸,说:“没做不代表没造成伤害。因为你这个祸害,害我们几个亲戚在酒店门口被持枪歹徒劫走了,你说你要不要负责任?”
俞井:“靠——”
这都要赖他头上?有没有天理啊!
突然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赶脚:贺家几兄弟特么都不是人。一个比一个悍。他不玩了,他要回家!
“靠泥煤啊靠!”贺颂北顺手又给了他一拳,然后朝赶过来的方定晓招招手:“小舅,报警吧。咱们可是安分守己的良民,不能私下用刑的。”
俞井一口老血足能飙到天花板:老子都被你们打得脸像猪头、浑身疼得爬都爬不起来了,还叫没用私刑?老子要告你们人身伤害!
然而哪告得赢啊。俞纨绔的大名在派出所都挂上号了。但凡有他参与的打架斗殴,警员们第一反应就是:准是姓俞的挑衅在先。
何况美丽雅酒店几个保安被他打断肋骨总归是不争的事实。再结合前来喝喜酒的宾客们提供的大同小异的证词,让警员们得出结论:俞井带着人气势汹汹来喜宴现场闹事在先,方家人正当防卫出手在后。
想想也很好理解,任谁的大喜日子被这么破坏还能沉得住气的,不打你一顿难道还笑脸相迎、美酒招待啊?那得有多犯贱啊才在挨了人一耳刮子以后还将另一边脸凑上去。
于是,接到报案、赶到现场的警察同志都觉得俞井被揍成猪头纯属他自作自受。才刚出狱又闹事,而且闹出来的动静还不小。不仅方、李两家联名告他,就连贺家、周家、顾家都不忘来踩几脚。得!拘留吧!然后等着审判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