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贺曜南和胡慧的婚事,罗美萍因为没面子,一心想找机会搅黄。
昨儿被大院几个丈夫军衔差不多的夫人们拉去喝茶,和新加入她们这个圈子的刘德昌媳妇聂美珠多唠了几句,得知她那个出国留洋十年有余的宝贝女儿回来了,虽然工作还没落实,不过凭刘家如今的地位、聂家在医界的名声,以及刘晗自身的国外大学文凭,想找个轻松稳定又保障的工作还不容易?
刘家以前是比不上贺家,虽然住在同一个大院,但刘家住的是营长级以下的小公寓,自家那可是少将级别、团长副职的大别墅。中间隔着一个大大的院区花园和营、团级别的公寓区。以罗美萍的心气,断不可能往低的门第去给儿子找媳妇,最起码也得平级。
而今刘德昌连升两级,已是某团副团长,军衔上虽然仍比自家老公低一级,但怎么说也比以前好多了,何况刘德昌年纪比自家老公小,说不定再熬个几年也能混个少将当当,然后搬到别墅区来。两家距离近,说出去也有面子。哪像胡慧那样的家庭,让她抬头挺胸地出门都觉得羞愧。每每想到婚后要带这么个丢人现眼的狐狸精参加某些重要场合,然后被那些饶舌的夫人、太太问及胡慧娘家哪里,罗美萍就恼恨得不行。
可她那个傻儿子,不知中了什么邪,偏就喜欢胡慧那样的狐狸精,怎么劝都不肯听,还说六月份胡慧一毕业就结婚。气得她满口银牙几乎咬碎。六月份离现在就三个月了,不行!必须赶在这之前拆散两人,无论如何要给儿子找个好对象。
这阵子,罗美萍其实哪有心情参加这个那个的聚会,可不来又怕被那几个老爱和她唱反调的八婆背后说闲话,来了却是一个人闷坐着喝茶嗑瓜子,半点提不起劲。倒是没想到这次会碰到聂美珠。
罗美萍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热络地拉着聂美珠说:“美珠啊。你为你家闺女忧心,我为我家小子烦恼,儿女都是爹妈的债,咱们做娘的都一样。”
聂美珠初入这个圈子。心里免不了紧张、惶恐,见贺二家的夫人如此平易近人,喻为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有些过,但多少有这种感觉,不禁感激地想:这贺少将家的夫人也不像外头传的那么跋扈不讲理嘛。果然人得深入接触了才知道好坏。
于是。一个抱着刻意接近、以期撮合两家孩子结亲的目的;一个怀着感激,不想错过陌生圈子里第一个对她发出善意讯号的人,很快聊到了一处。半场聚会下来,两人已经无话不谈了。
素来看不惯罗美萍为人、就爱和她唱反调的郑家大儿媳,端着得体的笑容凑过来说:“哟!贺太太,你家曜南不是早有女朋友了吗?这都多久了,两家该坐一块儿商量婚期了吧?怎么还和刘太太说这样的话,这不是欺负刘太太新来的不知情吗?”
“你!”罗美萍没想到自己都把声音压得这么低了,还能被这个死八婆听见,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红。实话,我和孩子他爸,包括老爷子都不是很满意,早就回了介绍人了。”
“这话不对吧。”罗美萍话音刚落,另外一位少将夫人噙着富含深意的笑容,打岔道:“前儿我还看到你家曜南拉着人姑娘的手在咱们大院的中心花园散步呢。那亲热劲。我一个过来人瞧着都脸红。我看回头得和警卫们说说,往醒目处贴个告示,小年轻谈情说爱可以,但不能放任他们在院里的公共场所肆无忌惮。自己不要脸就算了,带坏了各家年龄还小的娃怎么办……”
“谁说不是呢!我也看到过一回,不是我说,贺太太,你是不是拘着俩孩子不让他们在家里亲热啊?不然怎么老喜欢跑外头做这么羞脸的事乜,哈哈。你家曜南我记得生日小。今年虚岁能说二十七了吧,早就到了想媳妇的年纪了,你要再这么拘着他,不是要他命么。”
“哈哈哈……”郑太太一席人全都笑了。
罗美萍气得脸色渗白,虽然也有站在她这边帮她说话的,但说的都是无关痛痒的,于她一心想要的毫无益处。
到这里,聂美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僵着嘴角扯出一抹明显疏离的笑容,说:“可能是我料想错了,贺太太烦心的事和我不一样,我是烦心闺女没对象,贺太太烦心的应该是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吧。”
“这话可被你说中了,我看美萍这几天心不在焉的,怕就是在担心媳妇过门后不孝顺公婆吧。”站在罗美萍这边的某夫人替她搭台阶,“哎呀美萍,这有啥好烦恼的。现在可不像我们结婚那时候,谁家没点钱给儿子备婚房啊,你要和媳妇过不拢,就给他们小俩口外头置套房子呗,结婚后让他们自己过,周末回来聚一聚,你省心,他们也自在,早点抱金孙才是正理。其他的想那么多干啥……”
“就是,你家曜南起点高,要不了多久就有福利分房,到时买的那套想租、想卖都成,如今房市那么红火,你还愁亏啊。”
罗美萍被几个关系好的这么一拉、一劝,脸色恢复不少。可被当着聂美珠的面,搞了个大没脸,自然也没什么心情坐下去了,借口家里有事,捞起手提包走人。
正要跨出茶室包厢,听到和她不对盘的郑太太故意扬着嗓门说:“她家曜南升级分房?我看悬!倒是贺大家的小子,听说很快要升少将了,别说福利分房,扩建的别墅区估计都能随他挑。”
“你说的是阿擎吧?那孩子是真拼!十六七岁就被贺老丢进基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