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薇朝他挥挥手:“去吧去吧!聚完了自己回家。不用来接我的,我算不准什么时候走,反正打车,就不要等来等去的了。”
“那姐我去啦,你自个儿小心点,没事就早点回家。晚上的腊八饭给我留着啊,我要回去吃的!”
“圆圆,我总算知道你小名是怎么来的了。吃出来的吧!哈哈哈!”
他那群同学纷纷笑他,不过看得出来,都是善意的笑。
圆圆也不在意,掐着说话人的脖子。跳上他的背:“罚你背着小爷走!”
禾薇看着这帮阳光风趣的男生嘻嘻哈哈地走远,才笑着跨进毓绣阁的店门。
陶德福并不知道禾薇要来,但知道禾薇喜欢喝茶,一直都给她备着上好的茶叶,大红袍、铁观音、普洱都有。包装也不尽相同。有铁罐的、陶罐的、纸包的,整整齐齐码在精美的实木盒子里,就等禾薇回家的时候过来溜达。
“咋样?听说是女校,还适应不?”陶德福给她斟了一杯新到的铁观音,笑呵呵地问她在京都的情况。
禾薇吃了口杏仁酥,呡了口上好的铁观音,舒服地眯起了眼,“和海城一高的学习氛围不一样,瞧着宽松,但其实课业也不少。不过我挺喜欢。”
“喜欢就好,我就怕你这丫头不习惯。唉,谁能料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后来的事,你有听说吗?那楼家母女,一个疯、一个痴,啧,真是自酿的苦果自己吃,连累得你差点……不说,还要跑那么远的地方读书,想想就来气。”
禾薇接过茶壶。给陶德福斟了一杯,含笑道:“陶叔,犯不着为那些不愉快的事生气,没得和自己身体过不去。何况都过去了。我这不好好的么。”
“你呀!就是心宽。”陶德福失笑地摇摇头,随即不知想到什么,神秘一笑,压低嗓音问禾薇:“虽然你的事被上头压着没公开,但那对娘俩的新闻曝光了不少,那个事出来以后。很多不信菩萨的都跑去庙里拜拜了,你猜是为啥?”
“为啥?”她家老妈和二伯娘近几个月勤跑寺庙,那是在给胡洁莹办后事。至于别人为啥也一窝蜂地往寺庙跑,那她还真不知道。
陶德福一脸“你不知道了吧”的得瑟表情,嘿嘿笑着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呗。那娘俩一个疯、一个痴,可不就是遭报应、受佛祖惩罚了?”
禾薇:“……”
对楼琼丹这个人,禾薇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明明是一点瓜葛都没有的人,居然能闹到不死不休这么严重的局面。
没准是上辈子结下的仇怨。
自打经历过穿越又重生那么离奇的事后,禾薇对前世今生、恩怨痴缠神马的,已经由不得不信了。
一老一少坐在向阳的办公室里,晒着太阳喝茶聊天。
小不点也被禾薇放出来了,给它掰了点杏仁酥,让它蹲在茶几上吃。
完了还给它凉了点茶水,免得杏仁酥吃多了口渴。
陶德福还第一次看到这么通人性的小鸟,和人一样什么都吃,渴了喝水,吃撑了飞到垃圾桶上拉粑粑,越看越稀奇,围着小不点唠了很久。
不过再感兴趣,人小鸟也只跟禾薇好,他想碰碰都不行,每次偷袭都被小鸟发现并冲着他凶悍地“叽叽叽”。
“真是成了精了!”陶德福抚掌哈哈笑。
禾薇也觉得好笑,另一方面又不由担心,自己明天回京都了,小不点怎么办?带它一起去?机场虽然能托运活物,可京都那边的气温比清市低多了,没有可调温的鸟笼,小不点到了那里岂不是只有挨冻的份?
这么一想,决定等下去花鸟市场买个保暖性好点的鸟笼吧。钱不是问题,她的小金库不至于买不起个高级点的鸟笼。
喝掉两壶铁观音,看日头开始西斜,禾薇起身告辞:“陶叔,我还得去花鸟市场给小不点配个鸟笼,就不坐了,谢谢您的款待。”
“款啥待啊,左右都是给你的,你陪着我喝了两壶,我还赚了呢。”陶德福笑呵呵地把精美的茶叶礼盒递给她:“拿着!下回有了好茶,我再给你攒着。不怕你不过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嘿嘿!”
陶德福笑得很得意,觉得自己掌握了小姑娘一个喜好也挺好的,啥叫志同道合?啥又叫忘年交?这不就是了!
禾薇摆手说不要:“哪有连吃带拿的道理!”
可陶德福坚持要给她,最后,她把三种好茶分成均等两份,一人一份,谁也甭说了。
从毓绣阁出来,禾薇直奔登云街花鸟市场。
花鸟市场又叫“花鸟城”,主楼有三层,围着它的四条街也都有卖花草鱼鸟的店铺。
禾薇跑上跑下,又从街头绕到街尾,只要挂着鸟笼的店都进去看了,可惜都大同小异,不管是竹制的还是钢塑的,达不到她的保暖要求。店家的意思,你要保暖就在外头罩个笼衣呗。她想想也只好这样了。
正准备在南街口的花鸟店里下单,隔壁店一个伙计扯着嗓门在门口喊:“最后几个草编鸟窝大减价嘞!原价188,现价88,先到先得,卖完就没货啦——”
禾薇听到是鸟窝,探头往外看,还真是草编的,圆肚的窝体,略有点圆锥体的窝顶,顶尖串着麻绳勾,用来悬挂。这草编的手艺算不上精湛,好几处都参差不齐,但胜在造型别致雅趣,禾薇觉得88一个还是蛮划算的。但事实上却是没什么人买。一则因为太小,一般的鹦鹉、八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