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道喜?道什么喜?”罗美萍握着杯子被动和对方碰了碰,纳闷地问。
她家近期貌似没喜事呀,老公没升职。老房子没动迁,儿子的婚事更是没着落,喜从何来?
“贺太太这是干什么。儿子要娶媳‘妇’了不是好事儿吗?虽说‘女’方家的条件确实差了点,但姑娘本身是个好的,孝顺又懂事,这么好的姑娘。如今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了。你可别因为这点原因就‘逼’着不让人进‘门’啊。”
底下传来一阵轻笑,方太太在桌下朝刚刚说话的陆太太竖了竖大拇指。
罗美萍越听越糊涂,“你搞错了吧?我儿子还没对象呢。”
“咦?这不能吧,贺太太儿子是叫贺曜南吧?我记得是军校毕业,然后直接跟着贺中将去了军部。”
见罗美萍点头,陆太太呡了口葡萄酒,笑眯眯地道:“那就没错了。”
罗美萍的脸‘色’“唰”的拉了下来,盯着陆太太一字一句地问:“你从哪儿听来的这种小道消息?我儿子有没有‘女’朋友我会不知道?”
“可我看你的样子。是真的不知道你儿子有‘女’朋友了。”陆太太说着,惊呼一声捂住嘴。对邻座的方太太说:“糟糕!她儿子不会还瞒着家里吧?结果被我说穿了?哎呀!我不是故意的呀贺太太,我以为这事儿你知道,所以才想道喜来着……”
罗美萍的脑子一片‘混’‘乱’,儿子有‘女’朋友了?她这个做妈的却一点都不知道。这是她家曜南做出来的事吗?她家曜南从小就听话,不可能这么大的事情瞒着不和她说,没准儿只是道听途说,看到他和一个姑娘走得近,就以为是他‘女’朋友。对!肯定是这样。
这么一想,罗美萍的脸‘色’好看不少,‘胸’脯一‘挺’,傲娇地说:“我家曜南确实出‘色’,从小到大喜欢他的‘女’生数都数不清,小学到高中,被我拦截下的情书都烧掉了一大箱,还有各‘色’各样的礼物……唉,也难怪你们看到有‘女’生和他走得近就以为是他媳‘妇’了,这孩子,我和他说过多少遍了,不是真心想要娶进‘门’做媳‘妇’的,千万别给人希望,要是被缠上了麻烦的不还是他……”
罗美萍说着,表示头疼地扶了扶额,看得陆太太几个恨不能大吐一场。
方太太忍不住讥笑道:“这回我看是动了心了,不然不会对人姑娘那么上心吧,又是送吃的、又是送穿的,听说还给人的出租房装了个制冷空调,不过好像你儿子手头‘挺’拮据的,约会了小半年,许是把积蓄‘花’完了,跟着人姑娘一起打起了短工,信义街的‘红茶馆’你知道吧?那姑娘就是在那儿打工的,好像也是在那儿和你家曜南认识的,前阵子我看到你们家曜南在那儿当服务员,吓了我一跳,打听了一下,听说是陪‘女’朋友来着,啧,可真体贴,不过你这个做妈的可真心宽,儿子早出晚归这么多天、双休日也不着家,居然没发现他的异常……”
“曜南怎么可能会约会没钱?”邻桌的方婉茹竖着耳朵听了个大概,幸灾乐祸地‘插’|进来说:“军部的工资可是所有部‘门’最高的,曜南又是本硕连读,一进去就是上尉,怎么可能会没钱‘花’?要是真的,那‘女’的也不咋样啊,二嫂你是真不知道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啊?孩子大了不拘着他们是对的,但关键事情上也要替他把好关才行呀,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这年头为钱欺骗人感情的例子太多了,你可要好好劝劝曜南啊……”
陆太太瞅了眼脸‘色’黑成锅底灰的罗美萍,忍着笑接道:“那‘女’的应该不是你说的诈骗犯,相反,在学校里还是很受好评的。喏,她和方太太家的小子一个学校,而且还是同一届,听说连续两个学期都评上了一等奖学金,不过这点奖学金对她家来说就是杯水车薪啊,爹死得早,家里就她一个孩子,去年子考上华师大,带着患眼疾的母亲来学校报道,学校表彰她的孝心,还组织捐款给她母亲治眼睛,生活开销全靠她业余打工,你家曜南估计也是心疼她,这才给她租房装空调、给她买衣服化妆品,给她母亲买营养保健品,就是觉得奇怪,好好的本职工作不钻研,跑去咖啡厅做服务员做什么……”
罗美萍扯了扯嘴角。还有什么,钱不够‘花’了呗。三妯娌只知道她家曜南工资高,但不知道每个月工资到手要上‘交’她大半,她这也是为儿子好,反正吃住都在家里,身上带这么多钱干什么,要是被同学、同事带坏了然后一股脑儿全‘花’了可不得哭死。
但这事儿她清楚,别人不知道啊,于是都在那儿很嗨皮地猜:
“也许这就是年轻一辈谈恋爱的情调吧。”
“也不一定,许是怕家里反对,早做准备吧?”
“这话就不对了。”方太太老神在在地说:“‘女’方家的条件差点有什么要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己家的闺‘女’,有条件多备点嫁妆,嫁过去之后多帮衬。儿子娶媳‘妇’,媳‘妇’都进了自家‘门’了,那就是自家人了,只要夫家显贵,媳‘妇’自然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