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班会的内容主要就三件事:排座位、自我介绍、班主任讲话。
禾薇今年暑假往上窜了两公分,身高终于攀上一六零了,论高矮排座位,她自认不必再坐第一排吃粉笔灰了。
谁料,这年头的高中生不知都吃了啥,个个发育的很好,一六零以下的就四个女生,第五第六就是梅子和她了。得,接着吃粉笔灰。
不过运气还算不错,靠窗位。眼乏了还能赏会儿窗外的绿树鲜花,顺便……喂喂蚊子。
夏清坐第二排,原本是隔壁列的,和另一个女生交头接耳几句后,笑眯眯地坐到禾薇俩人的身后来了。
她的同桌是个男生,个子小小的,但长得挺清俊。假以时日发育拔高了,必定能成为校草一级的风云人物。
排完座位,接下来就是自我介绍了。
班主任率先介绍了自己,刘怡君,海城师大中文系毕业,带出过三届学生,经验还算丰富。
随后就是11班学生们的自我介绍了。按学号来,而学号是按报到那天摇号进班级的序号,禾薇因为报到早,排在了7号。
禾薇非常简短地介绍了自己:“大家好!我叫禾薇,禾苗的禾,蔷薇的薇,来自清市,初中就读于明江中学,未来三年,我们一起努力。”
并没有说自己是保送生,也没说自己是凭“省级三好”的荣誉称号被海城一高免学杂费特招进来的。但还是有人认出了她,那就是和夏清一个宿舍、同样来自清市的蒋姗姗。
“明江中学?那学校今年就一个保送名额,而且那个保送生被评上过市级三好生、省级三好生,该不会就是她吧?”
蒋姗姗说话的声音不大,听见的就同桌梅开艳还有前排的黄芳云和倪可,都是一个宿舍的。
梅开艳不相信:“你又不是明江中学的,万一记岔了呢。”
“不可能。”蒋姗姗肯定地道:“我三叔家的哥哥,也是今年的保送生,他和我说的,明江中学唯一的保送生,没参加夏令营的,都会被取消保送名额,但明江中学那个保送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被评上了省级三好生、直接被海城一高特招了,我哥为此郁闷了好久,同样是保送生,特招的比普通保送的待遇好多了,特招生能进九号楼,普通保送生和我们一样,只能住苦逼的六人间……”
梅开艳心里五味杂陈,神马!那个和穷丫头走一块儿、坐一块儿,如今得知还住一块儿的女生,居然也是特招生?还是省级三好生?尼玛这年头特招生怎么都成扎出来晃了?受不鸟受不鸟,嫉妒得她受不鸟了!!!
“下一个……22号?”
“22号是哪位同学?”
铁面无私的刘老师站讲台上,肃然地一扫全班同学,久久不见人站出来,皱眉翻起点名册,心里直犯嘀咕:人都到齐了,怎么会缺个22号?
梅开艳正走神的一塌糊涂,被蒋姗姗捅了捅胳膊肘:“艳子,22号是不是你啊?我记得好像你说过……”
“啊啊啊?”梅开艳慌忙站起身:“报、报告:我是22号。”
“噗嗤……”
“哈哈哈哈……”
全班同学爆笑。
班主任头疼地太阳穴突突发跳。瞪着同手同脚往讲台走来的梅开艳,心说:22号,果然够二的啊,第一次班会就接二连三出状况,未来三年给老娘皮绷紧点!要不然,哼哼……
梅开艳几乎是磕磕绊绊地完成自我介绍的,本想多说点的,结果越说越混乱,到后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红着脸鞠了一躬,灰溜溜地逃下了讲台。
路过第二排时,瞅到一脸笑意的禾薇和梅子,心里呕的不行。
倒霉事一桩接一桩,偏每次都被这俩人看到,心里指不定在怎么笑话自己呢。说来说去,都怪禾薇,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走神,不走神就不会漏听班主任报学号,也就不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出大糗了。
梅开艳越想越恨,阴测测地回到座位,挪椅子的时候,趁着班主任没注意、泄愤地揣了一下桌脚,好巧不巧,前排的黄芳云因为课桌塞不下茶具,又想着班会课应该很快就完了,便把装茶具的塑料袋放在脚边,贴着梅开艳的课桌腿。
梅开艳这么一踢,桌子移位了,塑料袋歪了,里头的白瓷茶杯滚了出来,清脆的撞击声后,五个杯子碎了两个。
同宿舍的五人,只觉得头顶有无数只乌鸦“嘎嘎”飞过。
当时买的时候,因为她们只要五个杯子,所以没有原包装,导购员让她们在收银台结了账后,凭小票去服务台领硬纸板的包装盒,可因为赶时间,哪有空跑服务台,图省事直接放在了塑料袋里,谁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啊。
倒霉催的黄芳云赫然拉长了脸。
梅开艳的脸则是一阵青一阵白。
这到底算谁的失误?
不过不用争了,五个杯子不是碎了俩吗?这俩就算黄芳云和梅开艳的。谁让她俩一个身为寝室长没尽到保管责任,另一个更离谱,没事你揣什么桌啊,不知道前后左右都是腿吗,人腿椅腿桌子腿,再揣也飞不出天,有本事当着班主任的面揣讲台去啊。
闹了这么一出,对班上同学来说,除了一笑而过,其实没啥好记心上的,谁没个犯浑的时候。
可梅开艳不这样想,她总觉得自己的倒霉事,是从遇到梅子那死丫头之后开始的,所以一直想找梅子扳回一城。
她一心认定梅子那么穷酸、肯定吃不起大鱼大肉。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