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萧一奇一指小船,喝道。
白芷看了王诺兰一眼,不敢多耽搁,跑上小船。
目送小船远去,王诺兰有些吃惊,她以为,萧一奇会送杜晴烟回去……正胡思乱想着,温热的气息打来,一双手臂已经搂住她的腰,男人低低说道:“看看你的脸色,你以为我想救她不想救你?”
王诺兰脸一红,虽然不是这样想,但也差不离。
“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萧一奇轻叹一声,“还不懂么?”
“别说这些胡话了,船要沉了!我们怎么办?”王诺兰没好气地吼回去。
萧一奇低笑一声:“你说怎么办?”
“要死了!”王诺兰冷沉下脸。
被铁臂紧扎着,王诺兰不敢挣扎,怕加快船身下沉,萧一奇得寸进尺,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滚热的薄唇覆了上去。
“萧——”她刚张口嘴,萧一奇的心都快化了,却不敢久恋,直到王诺兰喘了几口气,他才放开她,揽住她的腰,纵身一跃,直接跃到前舱顶,离水面又有了些高度
他放开王诺兰,一拳劈过去,舱顶裂开,他抽出几块大木片,拿雪锦系在了一处。
王诺兰眼睛一亮,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想起刚才的屈辱,脸色转阴,将自己的雪锦丢给他。
萧一奇一笑,回味日夜念想的甜美滋味,既满足,又觉得不够,矛盾地叹了一声,结起一大块木板,拿了一根长桨,和王诺兰跃上自制的木板船。
“坐在中央不要乱动。”王诺兰蹲在萧一奇身前,叮嘱道。
木板上,要的就是平衡,一不平衡,便会翻掉。
王诺兰偏过头,不理他。
君澜风无奈一笑,哄她道:”别乱动哦!”
知道她此刻别扭着,也不再多话,两脚分开,他站在木筏上,将那支长桨劈成两半,一手一根,双臂同时划动,木筏平稳地游了出去。
王诺兰披着萧一奇的貂皮大袄,抱膝而坐,木筏渐渐远去,大船的舱顶,终于,没入江中,彻底沉沦,再也不见整艘花船,唯余江心胧月,一片死寂。
纵然胆大,她也禁不禁颤了颤身形。
侧头看了眼萧一奇,不知他何时脱得只剩中衣,两只健壮的臂膀有力地向后摆动,有节奏的桨橹水声织成悦耳的音乐,木筏也随着橹声前行槎。
想到这男人从开头便在安排人上船,结果到最后,他自己却无船可乘,还得在这卖力地充水手,她不由有些好笑,刚才的事也渐渐抛到脑后。
“笑什么?”萧一奇捕捉到她的笑容,眉眼一弯,柔声问她。
女子的笑容宛若精灵,映着朦胧月色,半为迷离,他的心跳不由加快了些扫。
王诺兰好半笑,问道:“你知道这是谁下的手吗?”岔开话题。
“死士。”萧一奇淡淡吐道。
“死士?”王诺兰的心一沉,不由自主地往江底看了一眼。
萧一奇点头:“嗯,水鬼,都被御林军逮捕了,今晚我不回府,去宫中,仔细查探此事。”
见王诺兰沉思,他补充道:“这些日子,皇城有一些小范围势力活动,都是民间组织,行事诡异,估计与他们有关,我送你回去后,随便不要出门。”
“嗯。”
“今天上元节,街上人流更多,最容易出事,你却跑出了门。”萧一奇轻哼一声。
“我出来看龙灯。”王诺兰撇撇嘴。
“和我二哥?”萧一奇的声音明显一沉。
“是啊。”
萧一奇抿抿唇,停了手中划桨的动作,坐到她身边,虽然热了一脸的汗,可周身温度很低,他的眼光,始终不离王诺兰的脸:“我知道。”
王诺兰翻了个白眼。
她身旁还少了他的眼睛吗?
“不过二皇子过于狡猾,发现有人跟踪,就甩开了。我找你找了一晚上。”萧一奇脸色冷沉,“直到有人告诉我你在船上,我才追了来。你就不想想我会来找你吗?”
王诺兰先是有些惊怔,他找自己找了一晚上?可说出来的话却有些赌气:“我怎么知道你会来找我!”
萧一奇不喜欢她生硬的语气,先自放软声音:“我早上送你玉兔灯,还会不来见你?那灯,你可喜欢?”
王诺兰想到那盏精致的玉兔灯,脸色微缓:“很漂亮,挺喜欢的。”
二皇子买的那些她也喜欢,幸亏上船前二皇子叫下属先送回王府去了,否则,出了意外,她哪带的了那么多东西!
“那纸条怎么回事?”王诺兰提醒他,“只有一点,一个字也没。”
萧一奇轻笑:“不知道要写什么,几次起笔都停了下来,纠结了半天,还是将一张空白的纸条捎给你了。”
王诺兰无语。
木筏随波而流,两人都不说话,气氛颇为尴尬。
王诺兰最终起身,将别在雪锦中的两根木桨拿到手上,道:“我来划。”
“别,我来吧,不太好划的——”萧一奇忙要阻止。
王诺兰笑着让开:“放心吧,这点事,我还是会做的!”
她熟练地反握双桨,灵动地在江水中摇起来,“哗哗”水声后,木筏又如箭似地向三阳门的方向驰去。
萧一奇怕她把握不好平衡,警觉性地看着,只等木筏将偏时及时控制。
然而他等了半晌,木筏还是十分平稳,王诺兰一面摇橹,动作飞快又连贯,双脚如生了钉一样立在筏上,除了双臂,身体连半丝摇晃都没有。
萧一奇看得呆了,站起身,惊叹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