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一怔,眸光渐冷:“他是?”
“他是老头子的小徒儿。”神医的声音在国公身后响起,他有些担忧地看了这里一眼,问道,“诺兰,这是怎么回事?”
王诺兰浅浅一笑,脸颊两侧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笑意荡漾着灿烂的阳光,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的声音,如她人一般优美:“久闻国公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别跟老夫废话!”国公现在正在气头上,威严地喝止她
王诺兰神情淡淡,并没将他的暴怒放在心上,依旧维持着高贵的笑容:“国公大人,眼见未必是实,耳听并非是虚,您该不会以为是我摘了您的凤尾蕉吧?”
说着,她轻轻转动着手里的蕉叶。
国公强忍怒气,却也没有先前那样莽撞,说道:“老夫府上,还从没有人敢碰这盆凤尾蕉,而这蕉叶正在你手上,你有什么话说?”
王诺兰伸出手,微微一拨萧一奇,萧一奇回过头,凤眸一片幽暗,凝望着她,掩饰不住的担心,他并不想她就这样去国公面前,国公可正在怒气兴头上。
王诺兰轻摇头:“没事。”
神医有些生气道:“老头儿,我家徒儿的品性我知道,她才不会稀罕你这盆蕉呢!”
王诺兰听师父将凤尾说成鸡毛,忍不住扑哧一笑。
二皇子嘴角也有了笑意,说道:“是啊,我师弟说了没有摘,那是肯定没摘的了。”
他转过俊美的脸庞,望着王诺兰,神色很是安定。
王诺兰缓缓步来,在国公面前三尺的地方停住,指着他怀里的凤尾蕉问道:“国公爷,依您说,这根凤尾蕉是用什么用具弄断的呢?”国公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凤尾蕉。待看到如犬牙般参差的断口,心一阵疼痛,恨恨道:“断口处如此不平整,自然是用手折的。不是用刀剑。”
“是啊,用手。”王诺兰伸出自己的十指,平放在他眼前。
她轻声道来:“凤尾蕉是稀有蕉木,它最大的特点就是茎部两侧生有齿状刺,极易扎手。这断口处如此不平,显然是有人急匆匆扯了下来,不可能不伤到手的。可你看,我的手,有一丝半点被刺伤到的痕迹吗?”
果然,日头倾泻,玉指如葱,指节雪白丰嫩,没有任何浅痕。
颜国公将信将疑,看着她将凤尾蕉握在手里的模样。皱眉道:“这也不能说明,也许,用了什么东西包住手了呢?”
王诺兰垂睫,心中暗骂,老狐狸,果然会想,如水流动的眼光在四周扫过一圈,快声道:“请在场的每个人将手举出来。”
再睨向国公:“这样可以了吗?事发时,我与杜灵小姐所带的人都在,每个人。都有被怀疑的可能。”
国公不再说话,冷眸瞧向她们:“将手拿出来!”
杜灵早在王诺兰从容不迫地与国公说出那番解释时,心便“突”地一跳,提到了喉咙口。浑身寒凉。
她很快就能感觉到,身旁的檀香在颤抖,不停地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她一面将自己的柔荑伸出去,一面飞快想着解决办法。可惜,大脑如涂了浆糊,看到国公就如老鼠见了猫。哪还想得出办法?
所有人都伸出了手,唯有檀香依旧将双手背在身后。
“还有一人呢!”王诺兰凤眸紧紧盯住檀香,眸光一片清冷。
国公所有的注意力也放到了檀香脸上,疑心大起,声音一沉:“还不拿出来!”
檀香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拔腿就跑,这么多侍卫,她又怎么跑得掉呢?
王诺兰摇头,叹着气,说道:“刚还觉得你聪明伶俐呢,这会儿就这么蠢笨了,逃跑?真傻。我太高看你了。”
听了王诺兰的话,国公一声厉喝,他身边多出两名暗卫,闪身过去,从侍卫手里夺过檀香,往国公面前一扔,抓住她的手,举了起来。
“嘶——”这会儿,连刚才亲眼看着檀香采摘凤尾蕉的下人们,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檀香右手食指与拇指指肚上被刺穿两个小洞,流出来的鲜血已经干涸,但血迹仍没有擦净。
从未碰过凤尾蕉的他们,怎么会想到,这蕉叶茎部的齿状刺竟然如此厉害呢?
“啪!”国公盛怒之下,一个巴掌抽了过去,一脚将檀香踢翻在地,“为什么!”
他知道檀香是杜灵身边的大丫环,质问的眼光立刻射向她。
杜灵“扑通”跪下,肩部剧烈耸动,想要解释,王诺兰却抢在她面前开口:“老爷子,杜小姐的额头受到撞击,虽然不是我做的,却是由我而起,想必她丫环怀恨在心,为她报仇,想出这么个栽赃陷害的办法。”
她这番话说得极其漂亮,字里行间没有责怪杜灵半分,将责任全推给了檀香。
王诺兰的凤眸闪烁着精光,她是外人,如果一开口就怪罪杜灵,不管是不是杜灵的错,国公必定会对她留个很坏的印象。
怎么说,人家才是亲戚呢!
果然,听了这话,国公看了她一眼,觉得这小书童相当沉定,并非那种受了冤枉便乱泼脏水的人,好感顿生。
他转头看向杜灵,杜灵这会儿也没招了,连连点头:“是啊,檀香做错了事情,是我这个当主子的没有教好,但念在她一心护主,请外公原谅她的错误!”
说完,她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磕的极重,有血液从白纱布里渗出,将雪白的纱布染红
国公冷哼一声:“原谅?她为你报不平我不管,可她竟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