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诺兰这么一说,姜嫂便是明白了她想要给小七和小五两人好好备办婚事的想法和必要,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一声,就要跪伏在地,跟她请罪,“奴婢愚钝,险些误了老爷的大事,请夫人,请夫人责罚!”
“事未形成,亦没造成什么不良后果,哪就至于,严重要说罚不罚的事呢,来,快起来,咱们接着说要准备的事儿,离过年,已经剩不几天,可不敢再耽误了!”
王诺兰本就没有要惩罚姜嫂的意思,唤她过来,也是为了让她帮忙准备,小七和小五的成亲事宜,这会儿,看她突然就诚惶诚恐的在自己面前跪了下来,忙从凳子上站起来,伸手扶她起身,“孙先生说要帮小七准备嫁妆,但我想,他也是个没成亲,家里又没长辈帮衬的,怕他把事情给办砸了,连累的咱府上,也坏了来年运势,所以……姜嫂,你看,我去跟孙先生支应一声儿,你也抽空去他那里几趟,帮他把要准备的事情都理顺了,可好?”
“全听夫人的。”
事关府上运势,姜嫂自然不敢怠慢,也不敢多想,这样是不是于礼不合,就忙不迭的点头应承了下来。
老将军说了,就现如今的形势来看,他们家三爷,那是极有可能,就要成为大明国储君的人物,要是坏了他的运势……别说是她一个下人担待不起,就是整个整个将军府,连远在西北的姜星宇都搭上,也得都跟着倒霉!
他们早就已经明明白白的,被划归了萧一奇一派,这一切,早在萧一奇还在襁褓之中,被还是裕王的隆庆皇帝送到西北大营之时,就已注定!
只是……萧一奇是个低调的人,自回了裕王府之后,就极少再大张旗鼓的跟西北大营联络,以致于如今,很少有人知晓,西北大营,是他的背后力量罢了……
姜嫂不认识萧一奇,也不无这方面原因。
事情有了解决的途经,王诺兰也不再纠结,从衣袖里摸出了一张面值千两的银票,就把她打发去置办小七和小五两人成亲用的所需,用品,喜服,首饰头面,彩礼一律按照家里有些小产业的富户,给儿子娶媳妇儿的规矩套路来,小七成亲当日要穿的凤冠霞帔,也悉数吩咐了她去筹办准备。
“女人,我突然发现,娶你这么个媳妇儿,能省好多心呢。”
姜嫂离开之后,孙大光才一个翻身,从房梁上跳下了地来,缓步走到了王诺兰的身边,萧一奇那家伙,真是捡了大便宜了。”
“省心?我?”
笑着给孙大光倒了一杯茶水,王诺兰的笑意里,带着些许的滑黠,“你确定,你说的那人,是我?”
“是。”
孙大光极少与女子共处,在他说有的记忆里,女人无非三种。
第一种,像她娘那样,什么都不会,遇到事只会哭哭啼啼,怨天尤人的。
第二种,像他姐姐那样,什么都不会,遇事不会平白等死,想要挣扎求生的。
第三种,像他面前的王诺兰这样,知道的很多,会做的事情也多,即便偶有不通晓的,也能凭着聪明才智,借助旁人的力量,把事情做到完美的。
他喜欢第三种,也就是王诺兰这样的女子,或者说,他喜欢王诺兰。
三媒六聘,一番准备之后,小七和小五成亲的日子,便被定在了半个月后。
王诺兰不是个喜欢铺张的人,但对小七和小五两人的婚事,却格外的重视,所有规矩,悉数按照小富人家的办不说,还特意请了厨子,在医坊门口的街上,提前摆了三天的流水席。
认识的,不认识的,哪怕是乞丐前来,只要是来给小七和小五两人送上祝福的,都一视同仁的接待,好酒好肉,吃舒服为止,有个别街坊喝醉了,走不了路的,她还会使人送回去,附赠上一粒解酒药丸,吃撑肠胃不舒服的,她也给人家健胃消食的药丸食用。
见王诺兰对他们的婚事这般出手大方,小七和小五不禁感动的眼珠子都红了起来,虽然,虽然之前时候,他们听萧一奇说,要让王诺兰给他们好好筹备婚事,要给他们一个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大婚,但……却是做梦都没敢想,这风光热闹,竟是,竟是这么的……
小五的爹娘在西北,来不及参加他和小七的婚礼,孙大光又是个比小七小的,不适合给他们两人证婚,于是,这“证婚人”的差事,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王诺兰身上,老将军老夫,跟小五他爹娘算是熟识的两人,也就临时的担当起了他们两人的“高堂”。
放鞭炮,踢轿门,过马鞍,走火盆,小七和小五两人行完了三拜之礼,便携手走到了王诺兰这“证婚人”的面前,给她奉茶。
“你们的婚事,我可是全照着小富人家娶亲的规矩来的,小五。”
王诺兰从还蒙着盖头的小七手里接过茶盏,慢慢的喝了一小口,然后,才浅笑着看向了站在小七旁边,颇有些激动和紧张的小五,“从今往后,小七可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娘子了,你要待她好,知道么?”
“知,知道,之前时候,小五已经跟顾……孙先生答应过了,若对小七不好,随便他收拾!”
大喜日子,小五自然不能说,他是许诺了孙大光“若背约,让他只管把他五马分尸,碎骨凌迟”处置,一来,有碍喜庆,二来,也是怕吓坏了来给他们贺喜的客人们,“夫人给小七见证,诸位来客给小五见证,小五起誓,此生,是娶小七一人,只心仪小七一人,若有违背,天诛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