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算是很多了,大师,为了我家瑞儿的这长命锁,你忙活了那么久,我哪就能按照一个寻常的长命锁的手工给你银子呢,收下,收下。”
金银匠的推拒,并没让王诺兰生出趁机占人家便宜的想法,一来,她的确是不缺钱花,二来,也是因为她觉得,这些银子,的确是金银匠该得的,“以后,我这儿还少不得要麻烦你呢,你要是不收,我还哪好意思再跟你开口呐!”
“那,那这也太多了,小的一个月,满打满算的接生意,能得着三百两,就已经是要高兴的蹦高啦,这些,这些真的是太多了,夫人。”
旁人家买东西,都是买主拼命往下讲价,卖主可劲儿朝上抬价,可到了王诺兰跟金银匠这里,却竟就反了过来,“而且,给小少爷打的这只银锁,还让小的想到了许多好的雕工纹路,夫人就是跟小的要银子,小的都是舍得给的,哪能……哪能敢恬不知耻的要夫人这许多的银子……一百两,夫人你给小的一百两,就足足够了,再多,小的,小的真心不能收的……”
“对啊,夫人,给小少爷打这把银锁子,我跟师父两人,可是研究出了几十种新纹路啊!”
对王诺兰,小学徒的态度,可不是一般的好,这会儿,听到自己师父说话,更是忙不迭的帮腔起来,“来之前,我还跟师父说呢,要是能跟夫人商议着,常来夫人家走动,或者,多得夫人指点……那可比要银子,要有意思的多了呢!”
“我一个妇道人家,能给你们什么指点呢,不过,你们要是愿意常来作客,我可是欢迎的很的。”
对小学徒这个,时而像个小大人,时而又像个可爱孩子的银匠学徒,王诺兰并不讨厌,之前时候,也跟他说过,欢迎他常来家里玩耍,只是一直没当真见着他来。
这会儿,听他又旧事重提,便是勾唇一笑,半点儿都不为难的跟他应承了下来,“你说的那什么纹理花样之类,我不敢说懂多少,不过,你跟你师父若是不嫌弃,我倒是可以,把我之前在旁人那里见过的一些,画出来给你们参考……不过,你师父也是知道的,我的这画功,实在是一般的很,八成儿是难对你们有什么帮助的……”
“夫人也太谦虚了!”
小学徒刚刚想再说些什么,便突然听到自己旁边,孙嫂发出一声尖叫,本能回头,便见着孙嫂的衣襟上面,不知怎么回事,就突然爬着了一只通体黝黑,腿上,还缀了几个暗红色斑点的蝎子!
蝎子是会冬眠的动物,于理,不该在这大冬天里出现,他们所在的地方,还是在屋子里面,就更是……
“别动!”
小学徒终究还是个不大的孩子,只知蝎子是种不好的东西,却不明白它的危险,心下一紧,本能的就扬手起来,一巴掌把它从斗篷上扫了下去。
冬眠里被惊醒的蝎子,脾气难免暴躁,被小学徒这么使手一扫,半点儿都不犹豫的,就用自己尾巴上的针,狠狠的扎进了他的手里,这场面众人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几个婆子,顿时就被吓哭了出来!
俗语有言,蛇儿口中信,蝎子尾后针,两者中一物,手摸阎王门。
很快,小学徒的手,便像是被吹了起来般得,以人眼可见的速度,渐行鼓涨起来,原本白皙的手,也自被蝎子尾针扎了的地方开始,开始变青,变黑。
“你,你这孩子,真是疯了啊,你,你这是不要命了啊!”
看着自己徒弟直接拿手去拍蝎子,金银匠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看着他的手,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黑透,顿时便急的红了眼珠子,“你,你这可让我跟你死了的爹娘交代啊,你,你……”
“孙嫂,去拿碱和木盆来,快!”
王诺兰是大夫,没少见过蝎子,但,像这么厉害,一针扎下去,几个呼吸的工夫,就能让人的整只手都青肿起来,还在不停的往手臂上蔓延的,她还真是没见过。
索性不过是中毒,像治疗蛇毒一样,把毒给遏制住,逼迫出来,就该不会再有什么事儿了,反正,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什么都不做的等着,也于事无补,小学徒是为了保护小孙嫂,才遇了这危险,她这当夫人的,怎么也得对人家倾尽全力的救治才是。
小学徒长得又瘦又小,手臂细得用一条丝帕就能捆住,这给王诺兰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取出自己的帕子来,三下五除二的给他捆绑住还没蔓延过去的手臂上端,拔下自己头上的一支簪子,穿进丝帕里,就开始快速的拧转加紧起来。
捆绑住小徒弟手臂的丝帕被拧紧,遏止住了血液流通,原本在不断往上蔓延的蝎毒,在到达了这捆绑之处后,便停止了下来。
见蝎毒已经不再向上前行,王诺兰才是稍稍松了口气,让站在她身边儿的孙嫂帮忙扶着簪子,自己则快步去往了药柜旁边,飞快的抓起了药来。
蝎子属火,毒是火毒,要解毒,通常都是用解火毒症的五味消毒饮来医治,王诺兰刚才给小学徒绑手帕的时候,特意看过了他的情形,很是确定,他中的这是火毒无疑。
二钱金银花,一钱野菊花,一钱蒲公英,一钱紫花地丁,一钱紫背天蔡子,王诺兰把这五味药一股脑儿的丢进药捣子里,就塞给了孙+嫂手里,自己接手扶住簪子,就跟她吩咐道,“全捣碎,越快越好!”
很快,孙嫂就抱着一只木盆和一瓦罐碱跑了进来,见王诺兰已经在等着了,便忙把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