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婆婆,你不要离开我……”
“阿喜,生死有命,谁都会有离开的时候的。只是纷杂乱世,婆婆以后无法保护你了。喜儿,一切可都要靠你自己了,你要记住,你是韩家人,你一定,要好好地保护北朝,保护你自己。”
“婆婆……”
……
“叮当叮当……”
一望无垠的平野上,几百里内寂寥无人,只有绵延不尽的平原。
一行人马不紧不慢地赶着路,前头有二三人带着路,后头跟着一行跟一辆马车。
马车碾过土地,将路上的石子也能更加稀碎,滚落到一旁去,速度也算不得快,却也震得车上的东西发出叮当的响声,阿喜就是在这样的响声中醒过来的。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她小时候,还梦见了婆婆,只是梦的场景她也记得不太清楚,但是听着一直有叮咚叮咚的响声,扰得她睡都睡不安分。
阿喜动了动手指,睫毛一颤,终于是醒了过来。
只是才醒了过来,她看着周围陌生的场景,眉头却又是下意识地皱了起来,意识也慢慢的恢复了一些。
她记得她昨天晚上好像、好像是去找芸儿的时候,突然闯过来几个人把她打晕了,之后的事情她晕过去就不知道了。
阿喜想着这些,神经一下子紧张了许多,她正想起身坐起来,耳旁一个声音却是又响了起来,“你醒了?”
声音是沉沉的嗓子,十分的耳熟,阿喜抬起头来看过去,才发现坐在自己旁边的,正是楚文胥。
楚文胥已经换上了一身之前的墨黑色束袖长袍,身形隐在了长袍里,头发也全数用同色系的发冠束了起来,将他脸上有棱有角的轮廓都衬托了出来。
他的神色也淡然地很,刚刚的时候似乎是眯着眼睛在假寐着,这会子连看都没有看阿喜,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她。
阿喜看了看周围,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一辆马车里头,马车在不紧不慢地向前头赶着路,晃晃悠悠的,她就睡在马车里的软榻上,身上还盖着一条细软。
外头是凌乱的马蹄声,和偶尔能听得到的细碎的说话声。
阿喜有些疑惑地看着楚文胥,揉了揉脑袋,还是有些发痛。她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再看到面前的人,她不用想也知道,昨晚打晕她的人定然就是楚文胥的人了。
她皱起了眉头来,有些不快地看向了他,“我这是在哪?”
“马车上。”楚文胥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丝毫的波澜,只是回答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在马车上。”阿喜坐了起来,眉头深皱着,暗骂一声,脑袋上的痛疼还有些影响她的思考。
她晃了晃脑袋,觉得车上有些闷,下意识地揭开了帘子朝着马车外头的方向看了过去,是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地方,看上去也不像是在明国。
那荒无人烟的地方让她一下子也紧张了起来,手上猛地收了回来,睁开眸子看向了楚文胥,“你这是要将我带到哪里去?”
“楚国。”楚文胥也不打算瞒她,只是径直地回道,不欺瞒,也不多说一个字。
“昨天晚上是你的人打晕我的?”
“没错。”楚文胥仍然是回道,也不知道怎么的,第一次这般有问必答,没有一点要隐瞒阿喜的意思。
他似乎也早已经料到阿喜醒过来自然是有不少问题的,他也并不着急,只是她问一个,他便回答一个。
只是阿喜听着,却是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了起来。
“楚国。”楚文胥竟然把她带到楚国这儿来了?她说怎么这地方如此陌生,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楚国去,我不跟你去楚国。”阿喜实在觉得莫名其妙。
“已经晚了,我们走了近乎一天的行程,早就已经出了明国,到了楚国境内。再要不了几天时间,就可以到楚国京都了。”
“京都?”阿喜真是越听越摸不着头脑了。这楚文胥,不但把她带离了明国,还要一路带到楚国去?
“你、你到底要把我带到楚国做什么?”
她看着刚刚窗外的情景,知道楚文胥的话不假。可是她实在不明白,明明昨日的时候都好好的,为何昨晚就会突然来了这么一茬,二话不说地便把她打晕了。
阿喜实在弄不清楚楚文胥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难不成……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她也实在想不到除此之外,还会有其他什么理由。
可是看楚文胥的神情,又似乎淡然地很,只是想把她带走一般。
他甚至连眸子都没有抬起来,声音淡的听不出一点异样和波澜,“不做什么,只是你聪慧得很,我十分欣赏,想带去楚国做做客,或许一个月时间后,也会送你回来了。”
“既然是做客,那总得先通过我的同意吧,你们楚国那边的规矩,把人打晕了带走就是请人做客吗?”阿喜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知道楚文胥外头还有不少的人,她也实在不想再来一次被打晕,否则这会子她绝对是先把楚文胥揍一顿,再抢了他的马跑回去了。
楚文胥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终于舍得抬起眸子来看了阿喜一眼,竟是哼笑了一声,“对旁人,或许是要点规矩的,可是对你,还是直接一点更方便省事。”
“你……”阿喜气得只要挥拳头了,她双手撑到了腰间,喘着气好不容易才忍住自己心里的怒火,“你快说!你到底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