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潮湿,吞吐间带着水汽吸入肺中,说不出的难受。陆之谣关上了车窗,放弃了探头出去看雪阳的状况,这样的大雾,她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大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地坐在车内,没有一个人发话,小冰儿察觉到气氛的凝固,也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掰着自己的手指头玩。
“除了刚刚敲门的那个家伙,还有四个人藏在咱们附近,监视着咱们。我能感到微弱的心绪波动,他们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希望我们能一直呆在姑苏城内。”黑子这个时候发话了。
“这帮家伙到底在策划些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锁在姑苏城内?”雪月皱着眉问道。
“显然,姑苏城里或许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正在聚集,你没发现吗?从姑苏市内一路开过来,雾气稀薄了不少,据各地大妖的报告,姑苏这一片是重灾区,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子鹏说道。
“主公若是破了对方的屏障,难免会动手,咱们得预先布置一下。”这个时候,红狐说道。
“是啊,不过对方总共才五个人,我们连带主公一共有六个人,对上后也不怕吃亏。”黑子说道。
“那可不一定,对方能力咱们一点也不清楚,现在就有一个擅长空间的家伙出现了,说不定那四个人里还有什么更逆天的存在。”录姡直接就泼了冷水。
一直处在黑猫状态的黑子,蔚蓝的猫瞳觑了录姡一眼,猫须颤了颤,貌似表示了她的不屑之情,然后将身子团成球,留给录姡一根摇曳的黑尾巴。
陆之谣静静地坐在小冰儿的边上,伸手将小家伙抱在腿上,暖烘烘的小身子好像小暖炉,驱除了潮湿的空气留下的阴寒感,让她舒适了许多。
“阿娘,你放心,阿母可厉害了,这世上谁也打不赢她。”冰儿似乎感受到了陆之谣的不安,抬起头来眨着大眼睛说道。
“是嘛,冰儿也打不过吗?”陆之谣笑着逗她。
“冰儿…冰儿长大了说不定就能打得过阿母了。”小家伙犹豫又纠结地回答,随后沮丧道:
“可是冰儿长了好久都没长大,阿娘,冰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小家伙可怜兮兮地问道。
“……”陆之谣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小家伙。这可怜的孩子,一千年了,还是三岁孩童的模样,这成长速度实在太鬼畜了,比万年死神小学生还恐怖。
一旁的黑子腹诽道:长大了干啥,一直是孩童多好,无忧无虑的。
“冰儿长大了,就能保护阿娘了,现在冰儿还小,阿母什么也不让我做。”小家伙嘟嘟囔囔地抱怨起阿母来,顺便向阿娘讨好卖乖,摇来晃去的小尾巴出卖了她的小心思。
“噗。”陆之谣被她逗笑了,忍不住埋首她的发顶,亲昵地蹭了蹭,惹得小家伙的狼耳颤了颤,“真可靠呢,我们小冰儿。”
大妖们看着主母和冰姬小姐的温馨互动,紧张的氛围倒是被冲淡了不少。是啊,为什么不去相信主公呢,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下来,还有什么事情是能难倒主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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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此刻的雪阳正悬浮在五十米高的半空中,四周的浓雾几乎与她身上的白衣融为一体。面前的巨大的空间屏障就像是一个玻璃罩子倒扣在姑苏城上空,据雪阳的探测,裂缝厚度达到了十米。一步掉进去就是空间风暴带,那种地方就连雪阳都尽量避免进去,因为空间规则太过混乱多变,进去后很容易迷失。而凡人只需踏进一步就会被撕成碎片。
而就在雪阳的侧后方,那位洞渊大帝同样负手站在半空中,一身藏青道袍,木簪束发,面上佩戴着洞渊大帝的戏剧脸谱,脸谱黑白相间,表情古拙,看起来相当深不可测。他一言不发,似乎果真是在等待雪阳解开这个空间屏障。
雪阳习惯性地抬手纤白素手,摸索着下巴,思考了起来。面前的这个空间屏障,看起来复杂,但如果破坏了连锁链基,不就自动损毁了吗?可为何身后那洞渊却丝毫不担心她去破坏链基,莫非其中有什么猫腻?
不管怎么样,先去链基那里瞧仔细了,她只能模糊感应到面前的空间屏障存在辅助的链基,但却不知链基的具体原理是什么,因为附近的空间裂层隔绝了她的探测。
“唰”,雪阳消失在原地,下一个瞬间,她出现在了距离最近的一处链基正前方,她身后的洞渊对她的行动丝毫也不意外,不急不忙,慢悠悠地向雪阳所在的方向飘浮过去。飘到一半,他忽然说道:
“别轻举妄动,这是本座与雪狼那家伙的对决,谁也不要插手!”
他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也不知他是在与谁说话。接着他顿了顿,又继续晃悠悠地向着雪阳所在的方向飘浮而去。
而此刻呈现在雪阳面前的是一个看起来异常古怪的玩意儿,它看起来应当是青铜器,但非鼎非鬲,非簋非爵,非甗非盘,看起来就是个四不像,四四方方,一共四个耳朵,三条腿,顶上有个八角盖子,似乎和下面的主体是嵌在一起的。
又是青铜器?雪阳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样?上神可有破解之法?”洞渊大帝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语气里充满了戏谑。
“你们似乎很喜欢青铜器,孤倒是很好奇原因为何?”雪阳不急不躁地说道。
“呵呵,上神说笑了,哪些事晚辈会说,哪些事晚辈不会说,上神心里应